跟隨著在天花板上如一隻蜥蜴一般快疾屈膝爬行的詭異小女孩,赫布爾諾步行在後頭。
他謹慎地在黑暗的走廊中行走,很快,他瞧見詭異的小女孩彎曲貼著黛壁鑽入了一個敞開的風口,潛入了一間空置荒廢的倉庫室裏。
“為什麼我以前沒有注意到這間倉庫室?”赫布爾諾納悶道。
他走到那間殘舊的倉庫室前,他嚐試著推開倉庫室的門,可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倉庫室的門竟然是……
鎖著的?
他抓住門把用力地搖晃著倉庫門,隻見倉庫門被大力地搖晃了幾下,卻始牢牢的,無法被推開。
他必須進入裏麵,詭異的小女孩引領他來到這裏,肯定有原因。
赫布爾諾環視著四周,最後他找到了一隻鐵鎬傾斜擱放在牆壁。
他卷起了衣袖,露出了紳士身上難得瞧見的健碩手臂,然後他抓起了鐵鎬,將鐵鎬戳在倉庫門縫隙,用力一撬,隻聽見“嘎吱”一聲,倉庫門被撬開了。
赫布爾諾推開倉庫門,露出了倉庫裏的景色。他放下鐵鎬,提起了殘燭,緩緩地步進了倉庫室裏。
甫進入倉庫室裏,映入眼眶的是一大堆堆砌、被蓋上了白布的家私遺棄在那裏。
赫布爾諾稍微拉開了幾具家私的白布,被掀開的白布激昂起白皚皚的灰塵彌漫在渾濁的空氣深紅。
讓他感到詫異的是,掀開的白布所露出的殘舊家具竟然有可愛粉紅小床、化妝台、花櫃子,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些都是女孩的專用家具。
為什麼有女孩的家具?為什麼這些家具又被遺棄在這裏?赫布爾諾心裏納悶道。
並且,觀察著這些舊家具的殘破痕跡,這些家具存放大約有五六十年的時光了吧……
但是,從小家具的擺設看來,就好像……
“曾經有女孩住在這間倉庫室裏?”赫布爾諾歎道。
他掄高了殘燭,讓燭光的光芒照射向屋頂,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詭異地小女孩不見蹤影了,整個大約四坪的天花板一片空蕩,牆角隻殘留著蜘蛛編織的網絲緩緩飄動。
讓赫布爾諾注意的是,天花板是用厚實的木板和沉重的橫梁釘成的,一個可以被打開的伸延出樓梯的閣樓小木門。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閣樓小木門的木縫隱隱約約蠕動的黑點。
赫布爾諾震驚地看著小木門的變化,他掄高了殘燭,但見閣樓小木門的黑點越來越多,體積泛了起來,就像是粘稠的黑色液體。
緊接著,黑色液體拖得長長地滴答、滴答地滴落了地板,染汙了下麵蓋在舊家具的白布上……
赫布爾諾看著那染紅著白布的粘稠液體,那黑黝黝的液體是……
“嚄,老天,是鮮血!”他歎道。
隻見,閣樓小木門渾濁粘稠的血液越來越大灘,沿著天花板的木板縫隙順流而下,滴滴答答地滴下了地板,就像是閣樓小木門上麵倒泄了一大盆血漿一般……
赫布爾諾震驚地見著閣樓的小木門的那灘血漿滴答、滴答地滴落了下來。
緊接著,幾乎毫無預警的,他瞧見閣樓小木門縫隙隱隱約約透露出振動的燭光,並且傳來了一連串的步伐聲。
悉嗦……悉嗦……悉嗦……悉嗦……
那個腳步聲一直從閣樓的右邊的角落走到了中央,接著,隻聽見一陣拖拉物體的聲音聲。
“我們沒有選擇,必須進行活人祭!”一聲雄壯男子的沙啞粗魯的嚎叫聲。
“我們必須這麼做嗎?她是主人的女兒……”隻聽見另一把較為懦弱的男子聲音虛弱地反駁道。
閣樓上有兩個人?赫布爾諾心道。
“如果你不要做的話,你可以放棄,我自己可以辦到,但是你也別想得到好處!”那個雄壯的男子沙啞嗓音吆喝著那個懦弱的男子。
隻聽見那個懦弱的男子沉默了下來。
赫布爾諾聽見那雄壯男人的聲嘶吼聲,他感到這把獨特的沙啞聲線相當熟悉,可是他卻想不起這到底是誰的聲音。
緊接著,他聽見了閣樓上傳來了尖利的器具在閣樓的地板上拖拉的痕跡。
是斧頭的拖拉聲!
那個男人要砍了女孩,奪取她的性命!
“噢,不不不不!”赫布爾諾心急地喊道。
他必須拯救那個女孩!
他趕緊舉起鐵鎬,爬上了小床褥,伸起手拉著閣樓小木門上的拉環,可是他的動作始終慢了一步,隻聽見一聲尖銳的砍伐聲,就像是斧頭戳進身軀、砍裂了肋骨,和一聲淒厲的女孩叫喊聲。
大量的血液從閣樓滴了下來,沿著閣樓的木板縫隙潺潺地流淌了下來,滴落下地板。
“不!”赫布爾諾喊道,他趕緊拉下了閣樓小木門。
可是當他拉下閣樓小木門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似乎靜止了下來,閣樓的燭光消失成黑暗了,所有的聲音消失了,一切恢複沉靜,閣樓流淌下來的血泊不見了,就連小木門上的血跡也消逝了。
一切在瞬間消失了?
就像所有的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又或者,這一切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發生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