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鴻溝分疆界1(1 / 2)

有了戚姬母子到來,使劉邦的煩悶稍解,當夜劉邦與戚姬洗塵,喝了幾杯後,劉邦才想起來,就向戚姬問道:“為何不見戚老丈一起同來?”

戚姬馬上神色哀傷地說:“爹爹他……他已經去世了!”

“什麼?”

“在孩兒出生後不久,爹爹他就病故了,隻剩我和孩兒相依為命,那時又不知大王下落,還以為今生就要這樣與孩兒孤苦無依地度過了。”說到這裏,戚姬黯然淚下,劉邦連忙上前把戚姬摟抱在懷,說道:“別傷心了,都怪我一直未能抽出身來,盡早接你們過來,讓你們受苦了!”

戚姬道:“大王以大業為重,戚姬怎會怪責。如今得已再和大王重逢,戚姬心已滿足!”

劉邦道:“戚姬,你放心吧,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讓你受苦,我們永遠也不會再分開了!”

“大王!”戚姬也是一陣感動。

宴罷之後,劉邦便與戚姬在帳中歇息,重溫了當年在戚家的一夕歡情,二人更添恩愛。

回說韓信得封齊王之後,意氣風發,他一邊安定齊境,一邊演練兵馬,準備出發,與劉邦會師擊楚。就在這時,卻傳來報告,說楚使武涉求見。韓信聞報,大為意外,但使者既然來了,不好拒見,就命接見。韓信回到府中,於堂中坐定,不一會兒,吏員就引著使者到來,這武涉是盱眙人,頗有口才,在項羽幕中出任謀士。

因為龍且帶大軍援齊,結果大敗而死,常磐逃回稟報,使項羽震驚,眼見齊國滅亡,自己又損兵折將,隻怕韓信會揮兵來和劉邦夾擊自己。與眾謀士商量後,認為隻有遊說韓信叛漢,才可化解危機,因此就派武涉來當說客。

使者到了堂中,向韓信施禮稱賀:“祝賀將軍就任齊王!”

韓信當即起身答禮道:“楚使客氣了!楚使今日來此,恐怕並非為了專賀韓信出任齊王吧?依我判斷,楚使是為項王來作說客的吧?”

武涉微笑不語,韓信便道:“楚使盡管道來便是。”說著,他就重新坐下,專心聽武涉說何話來。

武涉見韓信也已經開了話頭,於是就直陳道:“天下苦秦已久,故楚漢合力擊秦,今秦國已亡,分土割地,各自為王。正應該讓士卒休養,與民安定。可是漢王興兵東來,侵人地、奪人土,脅製諸侯,與楚相爭,足見他貪得無厭,一心想並吞天下。將軍是明智過人之輩,難道尚未能預見麼?漢王當日在關中時,本已落在項王掌握之中,項王念在舊日情份上,已放他一馬,還讓他入蜀為王,此乃情至義盡。偏偏漢王不念舊情,反來攻擊項王,狡詐如此,豈能再值得信任?將軍自以為得漢王親信,替他盡力,隻恐將軍他日亦遭其反噬,為他所擒!試想將軍能有今日,都是因為項王尚存,漢王為了與項王抗衡,才不能不籠絡將軍。將軍眼前還是進退自如之境,若投漢王,漢可勝;若投項王,則楚勝。漢勝必危及將軍,楚勝卻不致自危。項王與將軍本有故交,時常掛念,定不會負將軍!若將軍尚不肯信,最好就是與楚連和,三分天下,鼎足稱王,楚漢兩國都不敢與將軍為敵,這才是萬全良策。”

韓信聽完武涉一番言論,竟笑起來道:“哈哈哈,我從前事項王,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計不用,所以我才背楚歸漢。漢王授我上將軍印,把舉國之兵托付於我,不論衣食,皆與漢王相同,如此恩德,我若負之,豈不是為天下人所罵?我已誓死相從漢王,請使者回複項王,說我謝過他的心意了!”武涉見韓信如此堅決拒絕,徒歎奈何,唯有辭去。

武涉剛走,就又有一人進堂來,韓信一看,原來是他的心腹謀士蒯徹,蒯徹向韓信作了個揖,韓信看他好像有話要說,便問:“先生有何話說?”

蒯徹道:“齊王,屬下近日習得相術,看齊王的麵相不過封侯,但看齊王之背卻是貴不可言。”

韓信一聽,頗為稱奇,就說:“先生何以說得這般離奇?”

蒯徹道:“齊王可願聽屬下詳解?”

韓信知道他必有一番大論,於是屏退左右,然後和他一起返入內室,關上門窗,對坐下來,再聽蒯徹詳陳。蒯徹道:“秦亡之後,楚漢相爭,不顧萬民,專顧爭逐廝殺。項王起兵彭城,一路轉戰向北,直下滎陽,威震遠近,如今卻久困在廣武,不得再進。漢王有數十萬之眾,據鞏、洛之地,憑借地勢,一日數戰,未收尺寸之功,反致屢敗,這乃是智勇俱困。屬下料現今大勢,除非有聖賢降世,否則難息紛爭。齊王是乘勢崛起,立於楚漢之間,若偏向漢則漢勝,偏向楚則楚勝,楚漢的命脈都在齊王的手中。齊王如能聽從屬下之言,最好是兩不相幫,使鼎足三分,靜待時機。其實以齊王之才,據強齊,並燕趙,時機一到,就可以為民請命,到時天下還有何人敢不服?將來割據天下,分封諸侯,諸侯們皆懷德畏威,一同臣服於齊,則齊王可成就霸業了。屬下聞,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望齊王深思熟慮,勿放過這大好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