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目光閃爍,騰身一閃,靈巧的躲開此鞭後,順勢拉開了與方渝兒的距離。
自從交手百招後,這紅衣少女便耗盡心力,全力抵擋自己的攻勢。但是現在,卻突然放棄了防禦,出手反擊。
事出反常必有妖,在詫異之下,這少年倒想看看,此人能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隻見方渝兒一鞭逼退黑衣少年後,立馬將手中的長鞭一卷,纏在腰間。與其同時,她的雙眸緩緩合上,從六條血根中,開始有點點血霧出現,竟是施展出了‘化血成霧’之法,將觸碰到的空間,化作了屬於她的界。
“化血成霧。”
黑衣少年口中喃喃時,想起數日前曾出現的念頭,忍不住咧嘴一笑後,竟同樣散出氣血之力,化作無數粒子,施展出‘化血成霧’之法。
方渝兒眉頭皺起,看向黑衣少年的目光,如在看著一個傻瓜。萬萬沒想到,此人竟如此狂妄,明知自己的修為要比她更弱,還敢施展出‘以血化霧’以作對抗。若非是想尋死,就是已極端自大,根本看不起她。
如此甚好。
方渝兒臉色雖然難看,可深呼了一口氣後,雙足便驟然一點,帶著濃鬱的血霧欺身上前,直接闖進包裹著黑衣少年的血霧後,輕斥一聲後,將氣血之力盡數催動。
屬於她的氣血粒子膨脹,在黑衣少年凝聚的血霧中,尤其顯眼。而方渝兒尚未出手,在台下的觀戰的武者已紛紛搖頭,仿佛已看到了,接下來會出現的畫麵。
結果,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所謂‘化血成霧’之法,是將氣血之力散出體外,再以意誌力加以操控,成為屬於自己的一方天地。故而,按常理來說,誰的修為更高,誰的意誌力就更強,一旦強的一方,闖進血霧範圍裏,用意誌去粉碎意誌。
那修為低者,必敗無疑。
可偏偏,當方渝兒闖進去後,當她催動散發氣血,用附上了意誌的氣血粒子,去撞擊少年的血霧後,卻出奇的,覺得自己好像撞在一塊頑石之上,不僅無法撼動,反而令自己神魂出現了一陣刺痛,幾乎讓她昏迷過去。
一個趔趄後,卻見黑衣少年已趁機出劍,那刺骨的寒芒,讓方渝兒頓時毛骨悚然,頭皮發麻,饒是她反應迅速,連忙側身一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劃破了右臂上如雪般的肌膚,在其中留下了一道傷痕。
方渝兒雖吃痛,可此時已顧不上右臂的傷勢,連忙抽身後退,企圖脫離血霧的範圍。
可黑衣少年怎會如她所願,眼見一擊得手後,立刻催動四周血霧,向方渝兒層層壓迫過去,而他卻趁此機會乘勝追擊,手中劍勢不停,雖隻是簡單的刺、劈、掃、劃,可每一招每一式都對準方渝兒的要害,讓她疲於奔命,無法反擊。
見此一幕,台下眾武者嘩然一片,以他們眼光看來,這黑衣少年的意誌,沒有被撞成粉碎,必是方渝兒手下留情。可這黑衣少年居然恩將仇報,藉此得到優勢後,每一劍都毫不留情,分明是想至方渝兒於死地。
有數名鎮江武者已看不過去,在不停謾罵間,就要衝上擂台幹擾這場比武。可沒走幾步,卻又徒然停下,看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想去登上擂台。可實際上,卻是突然動彈不得,如被某種力量束縛。
而一直藏身於人群中的司徒酒鬼,饒有興致的看著擂台上發生的一切,時不時舉起酒葫蘆,去飲上一口美酒。可奇怪的是,他居然是用嘴咬開葫蘆蓋,而垂下的左手,一直緊緊握著,不動絲毫。
方渝兒猛地蹲下,躲過劃過來的一劍後,在頭頂的一縷青絲落下時,她終於找到機會,解開纏在腰間的長鞭,趁著下一劍尚未襲來時,強忍著神魂中時不時傳來的疼痛,再次爆發出氣血之力,急促的甩出一鞭。
已是‘血境中期’的武者的爆發不容忽視,即便黑衣少年已占盡優勢,也不敢貿然承受這一擊,當下長劍回防,以劍麵擋住這一鞭後,卻發現方渝兒已趁這個機會,跳出了血霧的範圍。
黑衣少年暗道一聲可惜,正欲衝過去繼續攻擊時,卻發現方渝兒雙眸微閉,那一雙玉手在胸前,正迅速的結出一個個奇怪的印訣。
隨著手上印訣的展開,在方渝兒身上的六道血根刹那綻放出奪目血芒,但又刹那消失。
黑衣少年劍眉一皺。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方渝兒身上的血芒消失後,由她體內散發出來的氣血波動,居然比先前更加強橫!
更在隱隱中,讓黑衣少年出現了片刻的心悸之感。
方渝兒的雙眸突然睜開,橫在胸前的雙掌在開眼的同時變得赤紅,更有一股熾熱的氣息,伴隨著縷縷輕煙的出現,從雙掌十指中彌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