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3)

洪九郎出來創設了天狐門,集合了天府八狐,聲勢浩蕩,而且給予魔教極大的打擊,他們才勉為其難的撥出一部份人來供他指揮。

但是,等到天狐門對他們的行事也幹擾時,連那些人也撤回了。

洪九郎終於走到端木方的麵前,抽出了劍,微一躬身道:“請宮主手下容情。”

端木方歎道:“洪門主,你多原諒,我的招式若出了手,就不可能容情的,連我自己也無法控製。”

洪九郎一笑道:“說說而已,兵主凶險,非死即傷,有時往往為對人容情而害了自己,那可太不上算了。”

“門主要用劍賜教,天狐門中最擅長的不是刀嗎?”

“天狐門中沒有特別擅長的兵刃,單看各人的習慣而已,家師喜歡用刀,我比較喜歡用劍。”

端木方道:“本人也用劍候教。”

從人送上一柄金光燦然的巨劍,五尺多長,劍葉寬約半尺,是戰場上衝鋒的巨劍,劍柄很長,是雙手握住揮動的。

端木方身軀偉岸,居然用單手執著,拄劍於地,威武若天神,凜然道:“這是本教鎮宮神器,九子魔母神劍,此劍一發,九天十地,諸天神魔俱將懾伏。”

洪九郎笑笑道:“幸好我隻是個凡人,劍上的神奇力量,對我沒有什麼鎮懾作用。”

端木方道:“洪門主,我不是嚇唬你,這劍上有很多的異征,我可以先告訴你……”

誰知洪九郎居然一笑道:“不必了,我寧願憑我自己臨時的感覺與判斷來應付,如果我聽了你的預告,心中難免會養成定見而踏入陷阱。”

端木方怒道:“你是說我會說假話來騙你。”

“這倒不會。你說的一定是真話,不過真話對我不一定有利,你們劍上的異征,是根據人的習性而設的,比如你告訴我劍上會噴火,因此金劍上噴火時,我一定會設法趨避,當我趨避時,你的飛劍恰好對死我一切的退路。”

端木方一怔道:“你知道我們魔劍之秘,劍中確實有此兩種真效……”

“我不知道,但魔火和飛劍都是你們魔教的九大絕藝之一,你的劍名九子魔母神劍,想必是將九大絕藝都包含在內了,所以我寧可信任我臨時的判斷。”

端木方麵現欽色道:“難怪本教在中原一直受製於你,洪門主,你的確是一個很可怕的敵手。”

洪九郎伸手刺出一劍,直取中宮,這一劍以招式而言,平淡無奇,但是他的速率奇快,劍發刃至,端木方連忙揮劍撥去,那知卻上了一個當。

照洪九郎出手的姿勢而看,這一劍招勢雖急,卻不可能具有多少勁力,輕輕由側麵一撥就可以格開了。

端木方就是這樣打算,而且還做了下一招反擊的準備,哪知道他的長劍觸在洪九郎劍身時,就感到一股巨大的震撼力量,把他的劍爆開了,劍尖仍是極快地刺了進來。

端木方隻有努力地吸氣斂腹,而且還把身軀移偏半尺,才避開了這一刺,但劍鋒仍在他的腰側劃了一道口子。

端木方也運氣護體了,但是那劍鋒卻不是他的護體真氣所能抗拒的。

那一道口子劃得不深,但已有鮮血滲了出來。

這隻是一個反應與判斷上的疏忽,不是很嚴重的失誤,也不能算是失敗,隻有皮膚上的一點輕傷而己。

可是魔教的人卻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端木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白,用手沾了腰上的血,抹在自己的劍上。

他的夫人西聖夫人臉色比他更白,混身顫抖著,雖然她努力著,但她美麗的大眼睛中已溢滿了淚水。

端木方舉劍向天,沉聲的道:“九天十地,諸天神魔為證,弟子定以魔血洗刷神劍之恥,宣誓之。”

發完誓之後,他才凝重的道:“洪門主,剛才我已經發下了本教最重的魔神血誓。”

洪九郎道:“一招之失而已,誰也不會以為宮主落敗了,些許皮肉之傷,宮主看得太重了。”

端木方卻凝重地道:“在本教規律中,卻不是這樣的,神劍出鞘,一定要見血而回,但不是自己的血,而是對方的血,神劍的神聖是不容冒瀆的,但我使用神劍,第一招就落了個敗績,使神劍蒙羞,這是最不恕的大錯。”

“那我倒是很抱歉了,使你犯下這個錯。”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錯,我既然請出了神劍,就是把你看成了一個很強勁的對手,可是我又疏忽大意,輕估了你的功力,被你刺中一劍,神劍精招未出就被擊敗,這是從所未有的事,所以我立下了魔神血誓。”

“那大概是要用我的血來洗刷神魔之恥了。”

“是的!不止是你的血,還要你的血肉,你的頭顱,跟到一起放進魔火中去重新鍛化。”

“這麼說,我今天必須一死才能此事終結了。”

端木方點頭道:“不錯!不過你並不寂寞,至少會賠上我的一條命,我必須捧著你的頭顱,跟你一起鍛化。”

“你我今日必死無疑?”

“是的!很抱歉把你拖進個圈子裏來,本來我隻想斬你一臂就夠了,現在卻必須要你的性命了。”

洪九郎道:“要我的性命也許不難,但在殺死我之後,用我的腦袋去練劍,恐怕就不容易了,我的師門,我的同來朋友都不會答應的,我們對死者的遺體很尊重,迢迢千裏,也要全屍送回歸葬……”

端木方道:“凡是本教門下,每一個人都將會全力來達成此一任務。”

洪九郎毫不在乎地笑道:“假如他們也無法達成此一目的呢?”

端木方神色戚然地道:“那就是本教最悲慘的時候了,九天十地,諸大神魔都將在魔界中永遠地哭泣,本教弟子將放棄一切的成就,停止一切的活動。”

洪九郎道:“這倒是一個最好的擊潰魔教的方法。”

端木方厲聲道:“魔教是永遠不會被擊潰的,中教弟子上上下下雖然停止一切以往的活動,他們卻並不閑著,每一個人都為每一個新的目的奮鬥著,這個目的就是洗刷魔神之劍的恥辱,重振魔教的光榮。”

“不計一切的犧牲?”

“不計一切的犧牲,不惜任何的代價。”

“也不擇任何的手段?”

“是的!不擇任何的手段。”

“看來我的腦袋是保不住了,我一個人是無法與那麼多的魔教弟子為敵的。”

“是的!侮辱了魔神之劍的人,必將受到那種報複。”

洪九郎一歎道:“我沒有想到有那麼嚴重的後果的,可是我也不甘心被你割去腦袋,少不得隻有為保護我的腦袋麵戰了。”

端木方長吸了一口氣,舉劍橫砍了過來,招式淩厲無匹,而且放棄了一切的防禦,一心隻想把對方砍成兩截。

洪九郎可以用十種反擊的方法,但是卻沒有辦法能夠阻止那一砍的,他可以從十幾個地方刺中對方的要害,但也隻能造成同歸於盡而已,對方是存心要他的命了。

所以他隻有躲開,因為他還不想拚命。

好在天狐門的靈狐身法是十分巧妙,再加上迷蹤複雜的步伐,使他每次都能以些微之差,避開那些攻擊。

他也不單是躲避而已,不是能展開攻擊的,不時地刺出一劍,五十個回合過去,端木方的身上又添了十幾處劍痕,血跡斑斑,使他成了個血人。

但是他的狠勇依然,絲毫沒有停滯之氛

魔教的人,全都神色凝重而冷漠地看著,他們關心的已不是端木方的死活,因為端木方已經死了。

他們目前關心的是端木方什麼時候能完成雪恥的任務,把對方砍倒下來而已,看他們的神情,似乎也不懷疑這件事,似乎相信端木方一定能成功。

一百招過去了,端木方又被刺中了幾劍,但他的攻勢卻更形淩厲,招式的變化更快、更烈、更凶。

這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看了端木方的狠勁兒,每個人都替洪九郎擔憂著,不知道他還能支持多久。

包括天狐門在內的東來群俠,都認為洪九郎是必難持續下去,贏得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