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推了朝歌一把:“快走!其它人跟上來!”
幾個人再次往前,剛開始小心翼翼慢慢摸索,但很快他們就放下心來,這裏的煙霧似乎稀薄了很多,大概是隔離門起了作用,漸漸地也能看清腳下的通道了。
郵輪主機艙的設計複雜,出於水密、消防、逃生、排煙等考慮,主機艙周邊甬道很多,方向各異、門洞羅布,有時候出門左轉就是生天,出門右轉就是死路,剛才那兩個莽撞的家夥,就是無頭蒼蠅般直接送了命。
雖然說是一個隔離艙室,其實不如說是兩道隔牆之間的縫隙,沿著縫隙走,腳底下是一些鏤空的鋼板,走過去哢哢直響,視線仍舊不清。
又接連關上兩道隔離門後,朝歌似乎鬆了一口氣,步子也放緩了些。
“前麵就是逃生通道。”朝歌語氣中略帶點興奮。
古天明嘶聲低吼:“動作快點,別磨蹭!”
朝歌稍顯遲疑,抬頭望了望朦朧的直梯,並沒有動彈。
站在旁邊的一位特警見狀忙低聲道:“局長,我先上去看看。”
古天明頷首:“小心一點。”
這位兄弟點點頭,動作敏捷地手腳並用,很快就爬到了直梯的頂端,他盡力睜大眼睛,試圖看清一些,但卻什麼也沒發現。他從背上掏出強光手電,不死心地照了照,不由皺起了眉頭。
“局長,這裏好像出不去!”他朝著底下喊,“是個死胡同!”
古天明眼中殺氣騰騰,給了朝歌狠狠一腳:“說,怎麼回事?”
“不可能。”朝歌相當冷靜,“上麵肯定有人孔蓋。”
“機關在哪?”古天明冷冷地道。
朝歌搖搖頭:“沒有機關,人孔蓋是純人力操作,與隔離門完全不同。”他想了想,“要不我上去看看?”
“真是癡人說夢。”古天明譏笑道,“你想自己逃?”
朝歌苦著臉道:“要是我想自己逃,你一槍崩了我。再說了,人孔蓋隻能從下麵開啟,我能逃出去,你們肯定也能。”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古天明略感猶豫,李一亭已經走上前來。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人孔蓋又不是隱形的,是個人都能看得見。”李一亭冷靜地道,“朝歌,你最好別自作聰明。”
朝歌聞言不敢吭聲了,他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不聽我的,所有人都得死”,不過誰也沒有理會他的喃喃囈語。
李一亭抬頭大聲道:“你先下來,換我上去看看,這裏我還算熟悉。”
特警隊員依言下地,李一亭飛身攀上直梯,也用手電筒照了照,心裏沒來由地咯噔一下。直梯的頂端隻不過一塊圓形的鋼板,雖然有明顯的焊縫,但與人孔蓋相去甚遠,更不可能開啟。
“難道走錯了地方?”他的心裏剛剛冒出這個想法,立即便被否決,郵輪上怎麼可能設計出這樣有悖常理的逃生通道。
他伸手在頂上的鋼板表麵盡可能地尋摸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端倪。
“拿把太平斧上來!”李一亭大聲道。
一名特警隊員隨手在牆上摘下一柄紅色的太平斧,動作麻利地交到李一亭手中。
“哐哐哐……”太平斧砸在鋼板上,紋絲未動,“哐哐哐……”
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變化。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李一亭繼續砸,這次他有意識地發出某種規律的信號,死馬當作活馬醫。
急不可耐的古天明惡狠狠地瞪著朝歌,怒道:“你是不是不想活命了?知道什麼趕緊說出來!”
“長官,我真的不清楚,這裏原本有一個人孔蓋的。”朝歌像是蔫了一般。
“放屁!”古天明惱怒地嘟囔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
李一亭此時也暫停了敲砸,他的手被震得有點麻,腦中卻電光飛轉,然而一時半會並沒有想出什麼好主意。
就在這時,一種奇怪又耳熟的聲音突然響起: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李一亭瞅著自己手上偃旗息鼓的太平斧,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咦,竟然有人在頭頂的艙室敲響了鋼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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