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在河西的置郡與屯田
河西地區正式歸入漢朝版圖後,漢武帝為了繼續加強與西域的交通,隔斷羌、匈之間的聯係以孤立匈奴,便在河西地區實施了一係列政治、經濟措施,郡縣的設置就是一項重要的措施。漢武帝在河西地區所設置的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的時間和順序,《漢書》中的說法不一,但自元狩四年後,遷置四郡的人口不斷有所增加,部分移民隨著漢朝勢力的擴張,逐步由內向外緣(西域)遷徙。對河西地區的經營起始於漢軍占領河西之後(元狩二年),漢武帝曾派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聯絡原居於“祁連、敦煌間”的烏孫,“招以東居故地”;由於烏孫大臣“皆不欲遷”,張騫未達到目的,於元鼎二年(公元前115年)回到長安。於是武帝決定“始築令居以西”的邊塞。令居屯田隨邊塞的西遷而逐步推進到河西走廊地區。河西原有居民乃羌、月氏、烏孫和匈奴等族,匈奴占據河西後,月氏、烏孫西遷,主要是匈奴族人。河西戰事結束後,當地人口大大減少,要設置郡縣,加強河西邊防,就必須向河西大量移民。移民對象據《漢書·地理誌》記載院“其民或以關東下貧,或以報怨過當,或以背逆亡道,家屬徙焉。”其中的“關東下貧”係絕大多數。元狩四年因受水災之難的流民,也有部分遷至河西,這次大規模的移民,是在政府“賑”、“貸”都不能解決,饑乏之中的一次西徙,除大多數的“下貧”外,還有不少刑事犯和政治犯。如武帝時附和戾太子之亂的官吏、士卒都被遷徙到敦煌郡;還有一些自願遷徙到河西的,也有一些屯田戍卒在服役期滿後,自願留屯戍邊縣,並把家室接到其地的,還有一些少數民族也由於各種原因,而被強製遷徙到了河西。
河西移民主要是在漢武帝時代。通過移民,使河西人口大增,改變了人煙稀少的狀況,到西漢末年,河西四郡共有61270戶,280211口。
隨著河西的設郡,內地徙民源源而來。為解決內地長途轉輸的困難,西漢政府又開設了屯田點:令居(今蘭州市黃河以北以西)、番和(今張掖市北)、居延(今內蒙古額濟納旗)、敦煌、酒泉、武威等。
(三)在西域屯田
西域屯田,是漢朝實現“斷匈奴右臂”戰略的重要措施之一。屯田點大致分布在具有交通、軍事意義的綠洲上。當時,“自敦煌而至鹽澤,往往起亭,而輪台(今新疆輪台縣東)、渠犁(今新疆庫爾勒市)皆有田卒數百人”。元鳳四年(公元前77年),又在伊循(今新疆若羌縣東)屯田,後“更置都尉”。宣帝時,屯田車師(姑師)(今新疆吐魯番盆地)、莎車(今新疆莎車縣)、北胥鞋(今地無考),設有屯田校尉。漢在車師屯田,對匈奴控製西域威脅極大。所以元康二年(公元前64年),匈奴派騎兵進攻漢田卒,“(鄭)吉乃與校尉盡將渠犁田士千五百人往田。匈奴複益遣騎來,漢田卒少,不能當,保車師中”。匈奴騎兵還往來揚言:“單於必爭此地,不可田也。”鄭吉遂上書請宣帝“益田卒”。漢朝經過討論決定,“可且罷車師田者”,並派兵救鄭吉歸渠犁。
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匈奴日逐王降漢後,漢朝在西域設置都護,“至元帝時,複置戊已校尉,屯田車師前王庭”。漢之車師屯田,據羅布泊漢簡記錄有:“交河壁”、“交河曲倉”,可推知交河城附近有屯田。戊已校尉駐地高昌壁,亦應為屯田點之一,經漢之世,車師屯田一直進行著。
宣帝末年在赤穀城屯田(烏孫國都),當時烏孫大、小昆彌在領民問題上發生矛盾,漢朝派遣常惠“將三校屯赤穀,因為分別其人民地界,大昆彌戶六萬,小昆彌戶四萬餘”。又《漢書·辛慶忌傳》載,慶忌“任為右校丞,隨長羅侯常惠屯田烏孫赤穀城”。是為了解決烏孫內部矛盾而采取的臨時性措施。赤穀城屯田規模較大,常惠所以將“三校”為屯田士卒。但主要是為了完成“分別其人民地界”任務的一支有威懾性的鎮壓力量。其人數在2000左右,所負任務是雙重的,因為不能在短期內完成,故所率三校部眾就地屯田。西域屯田範圍較小,遷入人口不多而且不穩定。
(四)在河湟設縣與屯田
河湟屯田始於漢宣帝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秋末。湟中羌人請求“渡湟水北”畜牧,未得漢朝允許。然大批羌人強渡湟水,郡縣不能禁止。漢宣帝派官視察。而漢官到達羌地後又采取屠殺政策,折其酋豪,遂激起羌人反抗。漢朝派趙充國率大軍鎮壓,充國到前線後從實際出發,提出了分化脅從、獨立惡首的策略,收到初步成效。接著,充國又提出“欲罷騎兵,屯田以待其敞”的主張,留步卒萬餘人屯田湟中。自臨羌至浩門間,開墾羌人故田及公田2000多頃,修挖渠道,改變農業條件,並在《屯田奏》中提出屯田“十二便”,對屯田的好處做了詳盡的闡述,提出了一整套屯田的理論,並親自付諸實踐,不僅在當時收到了顯著的經濟效益,取得了平羌戰爭的勝利,而且對以後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