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雖然我也有錯,可是誰讓他那麼突然地親人家啊,活該。回想起剛才的情景,我的臉一陣滾燙,剛才因為生氣還不覺得害羞,現在一想,反而覺得不自在了。
“哼,痛就痛啊,不關我的事。”
表麵上冷淡的我,心裏卻沒由來的悸動,為了不讓他察覺出我的情緒,我轉身想逃。可是他突然從身後緊緊抱住我。我心下頓時慌亂無比,眼睛掃了一下周圍,幸好這條路僻靜,沒什麼行人,要是被人看見,我還要不要活了?
“喂,你放開我!你幹嗎……”我掙紮著。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這……這家夥腦袋在想什麼呀……
“你幹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你放開我再說行不行?”我有些著急起來。要是讓其他人看見可就糟糕了……
“我喜歡你,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他死死抱著我,耍賴般說,“要是你不答應,我就不放開!”
他突然的表白讓我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啥?他喜歡我?這是真的嗎?心裏忽然甜甜的,像是一股蜜糖流進了心裏。
為什麼……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我居然會感到很開心呢?我這是怎麼回事?
以前的懷疑到現在似乎得到了確認,我忽然明白了,這麼多天來我一直暗暗生悶氣,似乎是因為我吃醋了……以前我從來沒有戀愛過,當然無法理解自己的心情了。現在一想,如果我喜歡上他,那麼之前的鬱悶與生氣都可以解釋了呢……
原來我是喜歡上他了,我真是個笨蛋,竟然到現在才發現!
意識到我真正的心情,我不得不坦白承認說:“好吧,我也喜歡你。”
“真的?”他欣喜地側臉看我,像是得到了獎勵的孩子。
“你可以放開我再說嗎?”我要求說。這麼抱著真的讓人很難為情啊。
他放開了我,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解地問:“你又幹嗎?”
“我怕你突然逃跑,然後跟我說是騙我的……”
“我才不像你那麼喜歡騙人呢。”
“我也不喜歡啊。”他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那……你現在要跟我一起去醫院嗎?”
“當然,本來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因為我到現在都還沒見過爺爺……”
“嗬,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跟著我的……”
我們倆就這樣手牽著手一路閑聊到了醫院。這個時候沈淩皓才把他的事情通通告訴了我,原來他這次出來打工是背著家人偷偷溜出來的,可他暫時還不想回去,還想繼續留在快餐店裏。我當然是尊重他自己的選擇了。不過對於他家裏人是做什麼的,我依然一無所知。
走進病房,爺爺正在看晚間新聞,當他見到跟在我身後的沈淩皓明顯一愣,接著揚起笑臉說:“啊,我猜你就是尤米說的那位新來的料理師吧?”
沈淩皓微笑著看我一眼,主動上前做介紹:“爺爺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我是料理師了。嗬嗬,我叫沈淩皓。”
“你好你好,快坐。”
“真不好意思,今天突然來看您,也沒帶什麼禮物。”
爺爺樂嗬嗬地說:“帶什麼禮物啊,不用那麼客氣,隨便坐。尤米啊,你去洗一點水果過來好了。”
“哦,好的。”
“讓我去吧。”沈淩皓一把從我手裏搶過水果,主動說。
“怎麼能讓你去呢。”爺爺不好意思地說。
“尤米她在店裏太累,這種小事就我來吧。”說完,沈淩皓就出了病房。
“喲,這孩子挺主動嘛。”待沈淩皓一離開,爺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爺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莫非他察覺到了什麼?不會吧……
“嗯,其實他就是嘴巴討厭,其實挺熱心的一個人。”我表麵上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嗯……我最近在想,是該找一個接班人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啊?麵對爺爺突然地提問,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臉一紅,說:“那個……隨便您啦……”
爺爺撲哧一聲笑起來:“嗬嗬嗬,小丫頭也會害羞啊?”
“我哪有害羞……”
“嗬嗬,你休想瞞過爺爺這雙火眼金睛,剛才我就看出來了,你喜歡他對不對?”
既然爺爺都猜到了,我覺得隱瞞下去也遲早會被拆穿,幹脆坦白點點頭。
“這不就對了嗎,有什麼說什麼,咱們倆還有什麼秘密啊?”
“爺爺對不起哦,我也不是故意想瞞著您,隻是我怕您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抱歉地說。
“我幹嗎要反對?我覺得他不錯,工作勤懇,對你又好。”爺爺想了想說,“所以我打算等我身體稍微好轉出院後,就可以把咱們店的招牌醬汁配方交給他了。”
什麼?我意外地問:“爺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為什麼那麼著急……”
“我考慮了很久,我也老了,總不能把配方帶進墳墓吧……雖然你是我孫女,可是爺爺明白,你並不太適合做料理師,所以爺爺也不想綁著你,爺爺希望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爺爺若有所思地說。
“爺爺,您真好……不管什麼時候,您總是為我著想。謝謝您,爺爺。”對於爺爺的理解,我萬分的感動。不是我不願努力成為一名料理師,而是因為我的確沒有興趣。
“嗬嗬,你是我的寶貝,我不為你想為誰想啊。”爺爺笑了笑,說,“所以我想清楚了,等我出院後對沈淩皓進行一段時間的考察,如果他合格呢,我就把配方傳給他。”
“可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呢……”我有些遲疑地說。畢竟我還沒有問過沈淩皓的意見,就這麼單方麵決定似乎不太好呢。
“你們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沈淩皓從門外走進來。爺爺衝我眨眨眼,意思是讓我暫時別告訴他,於是我回答說:“啊,我們在聊出院後的事。”
“對了,爺爺的病需要動手術吧?”沈淩皓若有所思地說,“我認識一個心髒病手術的專科醫生,以後有機會的話介紹給爺爺認識。”
“以後再說吧,反正一時半會兒也不急,等快餐店的生意好起來再說。”爺爺笑著說。
“也對,不然尤米的壓力可就大了。”沈淩皓讚同地點點頭。
“我?我才沒什麼壓力呢!”我挽起爺爺的胳膊,說,“有爺爺替我排憂解難,又有你幫忙,我才沒什麼好怕的!”
“小丫頭,你的嘴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甜了?”
“我的嘴一向很甜的好不好!”
“哈哈哈……”
在爺爺爽朗的笑聲中,時間飛快地流逝著。等我和沈淩皓回到快餐店已經很晚了,站在店門前,他忽然拉住我。
“幹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在想,既然我們倆在戀愛,那以後我們總要有個親密一點的稱呼吧,直呼其名好像顯得太見外了。”
“什麼稱呼?”他怎麼老是想東想西的,真麻煩!
“我就叫你尤小米怎麼樣?”
尤小米?我的臉在黑暗之中紅了紅,咳嗽一聲說:“嗯……可以接受。”
“那你叫我什麼?”
“就‘喂’‘呀’之類的好了,免得麻煩。”
“你說什麼?你給我試試看。”他氣得朝我吹胡子瞪眼。
我連忙說:“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這樣好了,你就叫我沈小皓,正好對稱。”
“好吧,可以接受。”幸好不算肉麻,要不然我鐵定叫不出口!
打開店門,我先走進店裏。裏麵黑漆漆一片,我摸著牆壁打開電燈,卻發現朱珠一個人坐在收銀台前,紅腫著雙眼,哀怨地瞪著我和沈淩皓,讓我想起日本恐怖片裏的幽靈!
剛才她一直坐在這兒?這個意外的發現讓我嚇了一跳。
“你們去哪兒了?”她哭喪著臉問。
就因為這個原因她就一直等在這裏嗎?她也太有耐心了一點……
“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爺爺了。”我看著她這副可憐的樣子不禁心裏一軟,還是耐心地回答說。
“你們為什麼要一起去?你們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她難以置信地問。
“這……”一時半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朱珠解釋。於是我有些為難地望向沈淩皓……
沈淩皓卻出人意料地牽起我的手,坦然地說:“朱珠,現在尤米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後,不管她做什麼我都會跟她在一起。”
“什麼?”朱珠激動地跑過來,使勁掰開我和沈淩皓的手,瘋狂地大叫說:“不許,我不許你們在一起!皓哥哥,你是我一個人的!”
沈淩皓為難地看著朱珠,說:“對不起,朱珠,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從來都隻是把你當妹妹疼惜。”
朱珠捂著耳朵使勁搖頭:“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看著朱珠這麼傷心難過,我忍不住拉著沈淩皓的胳膊,小聲說:“你就少說兩句吧,讓她自己冷靜一點。”
可是我這句話不知道怎麼惹到朱珠了,她忽然衝著我怒吼:“誰要你在這裏假裝好心,我才不要你為我說好話!你這個惡心的女人!”
“朱珠!”沈淩皓第一次異常嚴厲地對她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快對尤米道歉。”
朱珠一聽,眼淚瞬間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皓哥哥……你……你居然罵我,我……我討厭你!”
說完,她一把推開沈淩皓衝出了門外。我默然看著朱珠迅速消失在夜空下的背影,隱隱擔心,一個女孩子就這麼跑出去不會出事吧?
“我看,我們還是把她追回來吧。”我猶豫地說。
“追回來也沒用,算了。”沈淩皓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她從小就被我寵慣了,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吧。”
沈淩皓溫柔地看向我說:“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她雖然嬌慣,可是人並不壞。”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累了一天,我得去休息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眼睛滿是柔情,說,“晚安。”
“嗯,晚安。”
即便是簡單的互道晚安,在這種時刻也顯得異常甜蜜。
然而,當我剛剛走進臥室,背包裏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號碼,我接起來一聽,是醫院打來的。
“你好,是尤尼的家人嗎?我們是XX醫院。”
“是的,我是他的孫女。”我的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請問,我爺爺出什麼事了嗎?”
“請你趕快到醫院來一趟,你的爺爺的病情突然惡化,現在正在搶救室……”
什麼?
電話“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我來不及多想,轉身朝著醫院飛奔而去。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趕到醫院的了,我一路哭著,腦袋渾渾噩噩,如果不是沈淩皓陪著我,我想我可能根本沒辦法那麼快就趕到醫院去。
爺爺一直在手術室裏搶救,我們在走廊上焦急等待,我心裏默默祈禱著,希望老天爺不要那麼殘忍從我身邊把爺爺帶走,如果爺爺走了,那麼這個世界就隻剩我一個了。
“尤米,別害怕,爺爺不會有事的。”沈淩皓輕輕抱著我。他的安慰讓我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我意識到自己全身都在恐懼地發抖。
“我該怎麼辦……沒有了爺爺,我該怎麼辦……”我無助地看著他,內心被絕望充斥著。
“傻瓜,爺爺一定不會丟下你離開的,他會沒事的,我們耐心地等,我會陪著你。”他輕緩的聲音給了我一絲安慰,讓我壓抑的心情稍微得到緩解。
我點點頭,說:“謝謝你。”
“跟我說什麼謝謝?”他替我擦掉臉上的淚水。“我去買點水,你一個人在這沒問題吧?”
“嗯。”我回答。
“真的?”他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努力微笑。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說:“傻瓜,在我麵前不用裝得那麼勉強。”他的手心傳來溫熱的觸感,猶如在寒冬裏一縷溫暖的陽光,給了我無窮的力量,哪怕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我也不害怕了。
他離開後沒多久,搶救室的燈熄滅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問,你是尤尼的親人嗎?
“是,我是。”我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問:“爺爺他沒事了吧?”
“暫時脫離了危險。”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醫生。”感謝老天爺,沒有把我最親愛的爺爺帶走,如果爺爺就這麼離開……我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以後的生活……
然而醫生接下來的話讓我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病人雖然是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如果再不進行心髒手術,病情隨時都有可能會惡化。”醫生說,“所以,我建議你們及早讓病人進行心髒手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當然知道,如果有錢的話……我當然會讓爺爺及時進行手術……問題是,一時半會,我要到什麼地方湊錢呢?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我已經沒有了主意。
看著病床上爺爺安詳卻蒼白的臉,我無力地想,難道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賣掉配方了嗎?
可是爺爺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賣……
但是我不能因此失去爺爺,現在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從未有過的絕望,完全不知道該做怎樣選擇。
“尤米,爺爺怎麼樣了?”沈淩皓走進病房,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問。
我搖了搖頭,說:“雖然現在爺爺暫時度過了危機,可是醫生說如果不盡快進行手術,那麼爺爺的病情還會繼續惡化,說不定……說不定……”
我沒辦法再繼續說下去,聲音哽在喉嚨裏,內心無比的壓抑。誰來告訴我,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救爺爺呢?
“尤米,不要太擔心,爺爺一定會熬過來的,我們再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
“可是我現在真的好難過,我真是沒用,連爺爺也保護不了!”爺爺從小辛苦地養育我,現在正是我該報答他的時候,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其實也不是什麼都做不了的。隻要賣掉配方,隻要賣掉配方……
心裏有個聲音在衝我喊。
跟爺爺比起來,配方算什麼?我可以沒有配方,但是我不能沒有爺爺!
這個聲音越發強烈,漸漸地充滿了我的整個腦海。
沒錯,我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為了救爺爺,這是唯一的一個辦法!就算爺爺會生我的氣,就算爺爺會責罵我,我也不管了!
我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爺爺承受著生命的威脅而什麼都不做呢?
當這個想法漸漸在我的心裏生根發芽,我再也控製不了自己,一把推開沈淩皓,衝出了病房。
“尤米,你要去哪兒?”
“我要回家!你幫我看著爺爺!”
我一路狂奔出醫院,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當我趕回快餐店,正好撞見往回走的花芽和藍波。
“尤米,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花芽驚訝地問。
我沒空搭理他們,急匆匆地衝進爺爺的房間。我必須找到配方……我必須湊足爺爺的手術費!
“尤米,你這是在做什麼?”藍波和花芽也跟著衝了進來,花芽拉住我說:“尤米,你冷靜一點,你這樣失魂落魄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花芽,你幫我找,你幫我找……”
如今,我隻知道重複這一句話。我不停地翻箱倒櫃,把整個房間弄得亂糟糟的,可是依舊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尤米,你在找什麼啊?”藍波著急地看著我,“你不說出來,我們怎麼幫你找呢?”
“我……我在找我們快餐店的醬汁配方。”我回答說,“不知道爺爺放在什麼地方了,我現在必須找到它。”
“那個東西不是爺爺一直保管著的嗎?你突然找出來做什麼?”
“我要賣掉它。”
我的話讓花芽和藍波都愣住了。
花芽難以置信地叫起來:“尤米,你在說什麼啊,那個東西你怎麼可以賣掉!那可是爺爺最為寶貴的東西啊!”
“我沒有辦法了,花芽……爺爺如果再不動手術,可能就會……可能就會……”我的淚水沒辦法停下來,眼前變得模糊一片,我隻能用手胡亂地擦掉臉上的淚水,說,“花芽,藍波,你們快幫我找出來,我一定要找到它,現在它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不能失去爺爺,我不能……你們幫幫我,我求求你們……”
“你別哭了,尤米,你這樣,我看著都要哭了。”花芽的眼睛周圍也變得紅紅的,她寬慰我說,“我們幫你找,你別急,千萬別急。”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的話。”藍波歎息一聲,也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我們把整個房間都快翻過來了,依舊沒有找到配方。我漸漸地沒了力氣,癱軟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爺爺到底會把那個東西藏在什麼地方呢?”花芽也是毫無頭緒。
“會不會藏在我們想不到的地點……”藍波苦惱地回憶著。
想不到的地點?會在什麼地方呢?我仔細回想著爺爺以前的生活,希望能從那些平常細微的動作中找到答案。於是,一個特殊的片段在這個時候躥進了我的腦海,那是爺爺每次在做醬汁之前的一個習慣性動作,他會打開廚房櫥櫃上麵的一個罐子瞅上一會兒……那個罐子裏有什麼呢?
想到這裏,我立刻衝進了廚房,從櫥櫃的最裏麵找到了那個罐子。追過來的藍波和花芽都很是不解,圍在我周圍想要瞧個究竟。
“尤米,這裏麵有什麼東西嗎?”花芽疑惑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於是我拿下罐子上塞著的棉布,伸進手去……等我拿出裏麵的東西,我們都驚呆了。那是一遝陳舊的紙,紙張已經泛黃,但上麵黑色的字體依舊清晰可見。
不會錯了,這就是醬汁的配方!
我的眼裏瞬間騰升起了希望,爺爺……有救了!
“尤米,這真的是配方!沒想到,你居然找到了……”花芽不可思議地說。
“但是你真的要把這個賣掉嗎?”藍波猶豫地說,“這是爺爺一直保存的東西,如果你擅自賣掉,爺爺可能會不開心……”
“但是藍波,尤米也是沒有辦法。”花芽顯然讚同我的做法,“和配方比起來,爺爺的生命當然更加重要。”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花芽,沒想到她會這麼理解我。然後我跑回房間,從抽屜裏找到西爾頓飯店的電話,掏出手機正要撥過去,然而不知道是誰一把搶走了我的電話。
我想當然地以為是藍波,正要生氣地衝他大吼,可是一轉身,出現的麵孔卻是沈淩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