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全都告辭,裴瑟一下子泄了氣,幽怨的責備幽離道:“你公布身份前居然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好讓我有點準備,而且今日的局麵,你讓晉王這般難堪,是個人都受不了!”
“你這是在幫晉王說話了?”幽離漫不經心地轉動酒杯。
“這叫幫理不幫親!搶人家老婆也就算了,居然還讓人家難堪,你這攝政王,當得也忒無法無天了!”裴瑟瞪了他眼起身,一大早的好心情,幾乎被他攪和光了,不過好在,後麵的事,多少讓她緩衝了下,不至於那麼心情糟糕。
幽離卻不讓她走,一把將她拉到座位上,他俯身按住她的手腕,有些意味不明道,“我不過是試試晉王到底有多大膽,不過他到底是不敢明著來,這樣一來,本王反而要愈加提防,至於其他的人麼……”他頓了下,似想到什麼,並未繼續話題,反而看向裴瑟目光灼灼道,“若本王不強取豪奪些,又怎麼能將你這妮子弄到手!”
他刮了下裴瑟鼻尖,趁她不注意之下,猛的攔腰抱起她,裴瑟尖叫一聲,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而幽離這時正從她懷中抬起頭,故作一臉癡迷的道:“好香……”
裴瑟被他逗得大笑起來,忍不住拍了他腦袋一下:“你個色鬼!”
幽離頓時停了動作看向她,裴瑟嚇了一跳,察覺到自己剛剛的動作,頓時嚇得縮了手,幽離立刻便眯了眼,卻是淺笑著在她唇角偷了口腥繼續道,“好香!”
他們二人此刻早走出了大堂,不少下人看到二人的親密動作,裴瑟一時鬧了個大紅臉,縮在他頸脖裏再不敢抬頭。
新年的喜慶之氣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絲毫減緩,反而愈演愈烈,這幾日,裴瑟被管家領著看這試那,幾乎累得夠嗆,不過看著煥然一新的新房全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時,她的心情不由得又格外的好起來。
到大年初七時,府內所有東西都已準備妥當,偏生,這一日幽離去早朝後,她竟接到太後懿旨,說是要請她進宮賞花,一時間不由得格外忐忑。
淩畫扇與幽離的關係,幽離雖未向她言明過,但早前禦花園,她與幽離間發生的一幕,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且不說這淩畫扇究竟喜不喜歡幽離,就算不喜歡,與她有曖昧的男人身邊竟有了新人,她怎麼也不會心甘情願吧。
好一番梳妝後,她這才乘了宮裏的馬車,獨自入宮。
當巍峨的宮牆出現在自己麵前,裴瑟定了定心神,這才跟著領路的太監一路來到禦花園。
好長的一段路,裴瑟走得竟有些發虛,好不容易到了,她額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液。也怪懷孕以來,她天天待在王府不怎麼走動,所以今天才分外勞累。
摸了摸下腹,雖然什麼也摸不到,但她卻一陣心安,前頭領路的公公此刻已經停下腳步,尖聲細語道:“王妃,太後就在前頭亭子裏,王妃直接前去便可,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裴瑟點了點頭,那公公一路後退,這才沿來時的方向離開。裴瑟緩了氣,站了片刻,這才覺著身子好了很多,往涼亭方向而去。
隱隱約約,似能聽到說話聲,她聽得出來,其中一道,正是太後淩畫扇的聲音,至於另一道,她卻聽不出來,隻想著,應該是哪宮的娘娘,不由得愈發謹慎。
穿過桃花林再拐個彎,就能清楚的看到亭子了,也在這時,裴瑟才清清楚楚的聽得前方說話聲。
“你這手藝,還是和當年一樣,哀家這幾年喝遍了各種茶,卻從來不知道,龍井居然能沏出這種 來。”亭子正麵,淩畫扇正坐在上首,她今日的穿戴倒是隨意得緊,一身淺藍宮裝,墨發盡數盤起,簪了一支鳳釵,簡單中卻不失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