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崽子,他聽見她夢裏跟江遠楓低聲下氣地懇求,他竟然咬她!
――當然,她也更沒辦法否認,其實她虎口在那一疼之前,還一濕來著……她在夢裏被那舊傷疼得要發燒打擺子了,可是卻因為那一濕,結果一切都好了起來;好到,都夢見了江遠楓。
她瞅他一眼,臉已是忍不住紅了。
他在小站月台上舔過她來著,好像那會兒也是被他舔完就不疼了;那就是說,昨晚上他潛入她房間,是趁著她睡覺又舔她了……完後他還跟她說什麼鬼壓身……
媽的,這情形怎麼越回想越YD啊!夏沫蟬你給我打住,打住啊啊啊!
他好脾氣地抬眸瞄她,“你瞅著我這麼臉紅,莫不是又發情了?不然,我安慰你一下?”
沫蟬垂下頭去,默不作聲掏出海澱高考模擬卷來,抽出英語最難的那一套,善良無辜地擱在莫邪麵前,“小邪,我知道你很討厭補習老師來打擾你的暑假清靜――這樣吧,隻要你這套卷能答對80 %,那我今晚就買票離開。”
他麵上笑謔頃刻抽離,眯起眼睛來望住她,“你要走?”
“嗯。反正昨天你都得滿分了。我明白你考不上大學不是知識不過關,你是自己不想去,那我來得就也多餘了。”沫蟬還朝他眨眼,“放心,我不會把實情告訴三叔公的。我就說,我自己能力有限,讓他另請高明吧。”
他垂下頭去,握緊筆杆。沫蟬起身,“你先答卷。一個小時後我回來看。”
如果狂犬病的20年潛伏期真的到了,她當然要趕緊跑回家去。跟爸媽窩在一起,然後――然後再回頭去看看跟遠楓從前一起到過的那些地方。
她憂桑地邁出門檻的刹那,仿佛聽見身後傳來幽幽一聲:“蟲,別走。”
“嗯?”沫蟬扭頭回望,卻見那白衫少年垂著頭。
是她聽錯了吧。
趁著莫邪在書房裏答卷,沫蟬就扯著莫愁坐在廊簷底下磨牙。她要走了,可是對這個家的好奇還沒解開,莫邪那小子是牙關如鐵,好欺負的就一個莫愁了。
“誒,你說他讓狼咬過――該不會是黃鼠狼吧?”
“你是說他是肥雞麼?”莫愁竟然鄭重地思考了下,“現在雞肉裏抗生素含量太高,黃鼠狼都不稀罕吃了。它們寧願吃純天然無汙染的老鼠。”
沫蟬好懸嗆著,“唉你將來學生物去吧!”
莫愁點頭,“我誌願報的就是G大生物係。”
“你報G大?”沫蟬這才如夢方醒地問,“那麼說,你也今年高考啊!考了多少分?”
也許是注意力一直都放在莫邪身上,沫蟬都沒問過莫愁這些事兒。莫愁鄭重點頭,“分數,哎還是別提了,不然小爺估計又要看我不順眼。”
“哎你說吧你說吧。”沫蟬扯著莫愁衣袖。
莫愁的小臉蛋兒紅了紅,“才715。”
沫蟬隻覺胸臆間一頓翻滾,好懸張口一口血噴出去。還“才715”,有沒有這麼揶揄人的啊?
“你,你該不會是你們青岩,啊不光青岩,還是你們省的最高分吧?”
“不是。”莫愁臉又紅了紅,“我才第二。最高分是莫言。”
莫言!
沫蟬等不及現在就想見見莫言了,啊啊啊!果然叫這個名字的,都是人中龍鳳啊!
“你現在就要見莫言?”莫愁一聽沫蟬的話,臉都白了,下意識瞄了瞄安安靜靜的房間內,“內個,這要問問小爺才行。不然,他會剝了我的皮。”
沫蟬就憂愁了。她是篤定莫邪的英語試卷一定會合格的,那她今晚是一定要離開青岩的,如果今天再看不見莫言真容,那估計就再沒機會了。沫蟬憂桑地望著一隻蝴蝶翩翩飛進薔薇花叢裏去,淡淡出了神。
“你再提莫言一遍試試。”
書房那兩扇雕花大門不知何時打開,莫邪翩然無聲地立在了沫蟬身畔。沫蟬嚇得險些平地跳起,轉頭瞪著他,“你怎麼出來了?”
“答完了。”他秋水橫波的一雙眼,這一刻仿佛白眼仁兒多黑眼仁兒少。
沫蟬趕緊堆笑,“哎喲喲,這麼快就答完了啊。我就知道我們家小邪是個天才,這麼難的卷子都能風卷殘雲。嘖嘖,太了不起了。”
接下來的戲碼她都想好了,如願以償給他高分,然後如願以償地向三叔公辭行,在如願以償瞞住眾人地回到自己的生活裏去。最後,如果醫生真的確診,那她就悄然離去。
可是當她看向卷子時,卻驚得張大了嘴巴,“小,小邪,這這真是你答的卷子?”
“太完美了,是不是?”
莫愁都閃著星星眼,一臉的崇拜,“我們小爺的英語水平,是幾乎可以當母語用的。”
莫邪卻不說話,一雙眸子隻清風明月地落在沫蟬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