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絕望中等待的愛情(2 / 2)

目送三書被獄警帶走,張律師這才微微挑了挑唇角,走出拘留所,上了外頭一輛黑色奧迪。

律師行有律師行的用車偏好,幾乎所有的著名律師,都喜歡奧迪。

不過這部車並不是張律師自己的,等在車裏的人,是曾大狀。

曾大狀聽完張律師帶回來的錄音就笑了,“幹的不錯。你故意將他的注意力引到‘為什麼是趙四公子’這個問題上去,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默認了你的提問:‘你殺人隻是為了最後指證夏子然。”

“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默認了對於指證夏子然的主觀故意。”

張律師便笑,“不過是最簡單的陷阱,是他自己沒注意到罷了。老師當年給我們做的質詢預演,難度都比這個大得多。”

“理論永遠高於現實。”曾大狀含笑點頭,“所以當你足夠用功之後就會發現,實際上發生的案子,都比設想中要簡單。”

整個律師行,不認識、不佩服曾大狀的很少,許多年輕律師更是在法學院的時候便曾經師從過曾大狀。法庭給三書指派的這位法律援助律師,其實根本就是曾大狀的弟子。

“接下來你知道要做什麼了吧?”曾大狀望張律師。

張律師恭敬點頭,“我會一步一步引導他推翻前麵供詞的關鍵論點。”

“好。”曾大狀眯起眼睛,“不過你要提防警方,不要引起他們的懷疑。尤其是兩個人:獄警廖可――他是三書招供時候的審訊警官,急功近利,不會輕易容許你推翻他剛拿到手的功勞;還有一個,是劉二星。”

張律師眯起眼睛,“劉二星?他不是關闕的徒弟?憑關闕與夏沫蟬的私交,劉二星難道還能設置障礙?”

“難說。”曾大狀手指翹著膝頭,“做我們這行,任何的可能都要計算到,這才不會在上庭的時候被打得措手不及――劉二星是關闕的徒弟,但是他一直以來對莫邪都有所懷疑,我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被這懷疑所影響。”

曾大狀歎了口氣,“再說,即便是關闕本人,誰又敢保證,他是永遠站在夏沫蟬和莫邪這邊的?”

“師父?……”張律師聞言便是一凜。

曾大狀拍了拍小夥子,“照我說的做。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公司幫沫蟬聯係了當地一位華人謝醫師,讓沫蟬住在他家開設的家庭旅館。

澳大利亞相對地廣人稀,尤其是東部的農業區,大片的農田和牧場將人類的生活空間擠壓成一個一個小小的點,讓沫蟬很有一種被伶仃地拋到大海上的感覺。

幸好謝醫師家除了沫蟬之外,還租住著三個華人女子:

王穎,約莫25歲,在鎮上的中餐館打工;

趙樂樂,20歲上下,來自香港,是學畫畫的大學生;

鄭泉,年紀不好說――化了彩妝的她看著像27歲左右;可是一旦洗盡鉛華卻看上去隻有19歲的模樣。她沒職業,整天在家裏呆著,要不就是去逛街、購物。

謝醫師的妻子謝師母個子不高,155左右,長得白白胖胖,非常有親和力。在謝師母的帶領之下,幾個女孩子隻用了半天時間就已經熟絡了起來。謝師母滿意地拍了拍掌,“我們都是漂泊異鄉的,能遇見彼此都是緣分,所以我們應該好好相處,就像一家人一樣。

沫蟬相信,她現在所感受到的巨大的孤獨,那幾個女孩兒也一定都有。誰讓中國的人口密度那麼大,冷不丁讓你一整天都看不見幾個人,便會覺得身邊的人好寶貴。所以對於沫蟬的到來,無論是謝醫師夫妻還是謝師母,都表現出了極大的接納和包容。

回房間去,在這異鄉的土地上睡了第一個晚上。雖然睡眠質量不高,但是總算是讓身心都得到了休息。

第二天沫蟬就開工,去尋找那個目標采訪的農場主。

大片的土地被木柵欄分開,沫蟬左右四顧,不見有人,隻有碧油油的莊稼,以及雲朵一般的羊群。

終於,一個騎馬的身影從天邊快速奔過來,雪白的羊群聞聲散開,等馬匹跑過之後重又聚合起來。沫蟬便搖動著手臂高喊,“嘿,先生,請問這裏是‘桉樹樁農場’麼?”

待得那一人一馬跑近,沫蟬望著那馬上人,有些意外地張大了眼睛,“傑克?”

“哦,怎麼,你來找我麼?”傑克從馬上跳下來,笑謔地走過來,隔著木柵欄盯著沫蟬,“別告訴我,經過昨天的一路同行,你跟我不打不相識,甚至――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