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地下賭場離開的,梅摩莉的風情萬種雖然誘人,但是迪琳負氣離去的樣子總是出現在他的腦海。
回到自由天堂的他,發現摩根和鮑勃看自己的眼神都不是很友好,而拉賓竟然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
王逸沒有多說什麼,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回到自己的房間,這一天發生太多的意外,令他的身心都深感疲憊。
躺在床上的王逸,腦子裏亂哄哄的,想睡卻怎麼也睡不著。正心煩意亂的時候,拉賓輕手輕腳地摸進來,悄悄看了他一眼,見沒有動靜,就貓著腰悄悄地向臥室的酒櫃摸去。
王逸眯著眼盯著拉賓的一舉一動,他知道老家夥酒癮犯了,不過竟然敢到他主人房間裏偷酒喝,也真是膽大包天。
就在拉賓的手剛抓住酒櫃把手的一刻,王逸突然懶洋洋地說:“拉賓,你想喝酒就和我直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這句話嚇得老家夥一哆嗦,他麵色一陣泛白,不過馬上堆起了笑容,“啊,主人,您還沒睡啊?”
王逸坐起身來,盯著強作鎮定的拉賓,邪邪的笑著,“拉賓啊,大陸上對於仆人偷竊主人物品的處罰,是如何規定的啊?”
拉賓額上不禁冒出了冷汗,以大陸約定俗成的規定,仆人這種偷竊行為被視為不忠,是貴族最不能容忍的,主人對其可以任意責罰,包括處死。他心中暗想:現在自己身上沒有半點能力,除非打開封印,不過以王逸的“手段”,估計沒等自己施展那個繁雜的破解之咒,就被他抹脖了。
王逸看著拉賓緊張的模樣,對自己威嚇的效果深為滿意,當然,他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處死自己這個唯一的仆人,再說拉賓和自己配合默契,又見識廣博,自己還有很多事要他幫忙呢。
“拉賓,你近來的表現令我很生氣,你自己都做過什麼應該很清楚,就不用我揭穿了吧。”王逸陰沉著臉,聲音冷得像千年的寒冰。
拉賓心頭一震,難道自己做的事他都知道了?如果是那樣,自己這段時間的心血將付諸東流,而且自己的能力還沒有恢複,強行解除禁製會有很大的危險。
王逸看著默然不語的拉賓,心裏知道不能將對方逼急,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算了,看在你辦事還算盡心竭力份上,這次我就不追究了。不過,為了杜絕你酗酒的惡習,那張紫色水晶卡就先保存在我這兒吧。”
看著拉賓有所緩解又馬上扭曲的臉,王逸鬱悶的情緒舒展了不少。頭腦清醒的他猛然想起白天與達武交鋒時奇異的一幕,他詢問起拉賓那匹瘦馬的情況來。
一談到瘦馬,拉賓立即恢複了神棍的神態,收起了剛才肉痛的表情。他一本正經地向王逸講起這匹瘦馬的來曆。
原來這匹馬是當年亞特·蘭蒂斯的坐騎,是會風雷兩係魔法的七階魔獸,而且當初也不是這個樣子。隻不過在經曆了那場“聖魔大戰”之後,它受到詛咒才變成這樣。
至於那馬為什麼會突然爆發,拉賓分析可能是王逸當時澎湃的戰意激發了它與亞特一起作戰時的感覺。當王逸問起他如何知道這匹馬是亞特的那匹時,拉賓說他看過瘦馬的額頭,那裏有與亞特·蘭蒂斯簽訂契約的標記。
但令拉賓也不解的是,人類與魔獸簽訂契約,往往是生死與共的,可為什麼亞特戰死,它卻活了下來,而且,它被亞瑟找到帶出死亡之穀,勉強可以解釋為它認出了自己主人的血脈。可為什麼王逸可以騎在它的身上,這如何能解釋的通?饒是自命整個大陸無一不知,無一不曉的拉賓,在這個疑點上也是怎麼都想不通,不過在想到王逸可以拿起霜之哀傷的事情,拉賓也就釋然。然而一個奇異的想法又在他的腦中孕育而生——這小子不會是被亞特蘭蒂斯靈魂附身了吧,偉大的創神……
王逸聽完拉賓的解釋後眉頭緊縮,扔給拉賓一瓶好酒打發他出去,重新躺倒床上。聯想起黑色菱石與殘劍的共鳴,再想到那瘦馬爆發時的情景,這些到底與自己在什麼方麵有關呢?紛亂的思緒縈繞在王逸的腦海裏,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
一大早,王逸就被摩根催促起床,由於昨夜睡得太晚,王逸睡眼惺忪地爬起來,可一看窗外連太陽還沒升起,他就一頭栽到床上繼續酣睡起來。
摩根看著王逸像豬一樣睡姿,有一種抓狂的衝動,不過一想到今天的特殊性,隻好強行壓住心頭的怒火,向身後的卡爾使了個眼色。卡爾馬上會意,連忙叫進來幾名侍女,在王逸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給他完成了梳洗。
坐在摩根豪華的馬車上,王逸仍然嗬欠連天,他不明白為什麼今天大家都起這麼早,而且臉上都掛著笑容,尤其是摩根,明明看自己的眼神噴著怒火,可仍牽著嘴角的肌肉,努力的笑著。
王逸不解地瞅了拉賓一眼,老神棍今天少有的穿著整齊,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他覺察到王逸的眼神,悄悄地低聲告訴他原因。
原來今天是“神恩日”,是為了紀念偉大的創神開天辟地,繁衍生靈,並賜福人類的恩典,大陸上的人們在每年的今日都會去教堂感恩,並懺悔過去的罪惡以求得創神的寬恕。至於臉上都帶著笑容,是向創神表示自己生活在幸福快樂之中,傳說創神看到人們的笑臉會神顏大悅,也會賜福於這些人,讓他們在一年裏都快樂幸福的生活。
王逸聽後很是不以為然,但是看著這些人深信不疑的樣子,也隻好咧開嘴,將臉部的肌肉調動起來,顯出一副開心的表情。摩根等人看到他“真心”地認識到錯誤,並及時改過,大家更加開懷。
到達目的地的王逸等人陸續走下馬車,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巨大的教堂,紅黃兩色相間的主體透露著莊嚴肅穆而又不失奢華的氣派,而圓頂上金光閃閃的巨大十字架在初升的朝陽照耀下,更加燦爛奪目。
教堂的大門已經開啟,人們正有序地排著隊,緩緩地進入其中。離教堂還有很遠距離的王逸望著門前的情景,忽然有一種錯覺,仿佛這教堂是一隻張著巨口的怪獸,吞噬著送到嘴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