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的！”菠蘿大叫。“什麼時候做的變性手術？”十夜諷刺她，心裏卻在想她究竟用了什麼□□術，或許是，這兩個人就是一夥的，可楚曉似乎完全不知她的身份。
“她真是女的。”楚曉完全被搞得莫名其妙，於是不知好歹地向十夜解釋。十夜陰笑了一下，正對她，手扶在她的肩上，“他沒對你做什麼，並不代表他與你同性……”忽然，十夜看見她的眼驀地瞪大，視線落在他身後。於是他回頭過去看，也不禁微微一怔——菠蘿竟然脫下了衣服！楚曉一時間覺得肩被他使勁一捏，差點骨折。
“十夜醫生何時覺得我是男的呢？想象力豐富得令人難以至信。”菠蘿撇一下嘴，套好衣服，得勝似的挑挑眉。
十夜覺得有問題了，瑪爾之死、菠蘿的不在場證據以及她的性別，其中一定有哪一個環節是假的，看上去天衣無縫，可又疑點重重。最令人費解的是她的性別，她是如何變性的呢？！或者她原來就是女伴男裝當殺手，現在又恢複原狀？這更不可能啊。菠蘿從入院到現在，十夜從未見她吃什麼性激素的藥，甚至還發現菠蘿刮胡子，可她現在變成一個女的！十夜的眉心打了一個結，一個又一個離奇的想法在他的腦中一個一個被否定。
“既然證實了我的清白，我想，我可以回去了吧？”菠蘿戲謔地用指尖撫著劉海，故意從十夜眼前一蹦一跳地離開。
“砰！”十夜一拳打在辦公桌上，巨大的響聲，一根筆被震了下去，楚曉心裏毛毛的，撿起筆又放回桌上，回頭迎上十夜不帶一絲溫度的眼，渾身一抖，腦中一片空白，又闖禍了……
“把她一天的行動說給我聽。”十夜似乎是強壓住怒火才開的口。
“中午的時候她開了門，說從你那兒偷了鑰匙卡，之後便帶我出去……我一開始是不願意出去的！”楚曉加重語氣，強調著，之後聲音又小了下去，“我們去了衣物室，她說我一個人回寂寞，就留下來陪我，直到剛才我們才來這裏的……她沒有離開我半步，除了……去了一次洗手間，下午三點的時候。”她如實彙報著，合作一點也許會讓他不發火。
“太完美了……”十夜感歎道，“完美得像是計劃好了一樣。”
“我是不是不該出來？”雖然楚曉知道自己並沒有錯，可出於十夜的畏懼，又乖巧地問：“那我回去繼續反省，下次不會再……”
“沒有下次了！”十夜不吃她那一套，衝她大聲嚷了一句。
“你凶什麼凶？！找不到殺人犯就衝我發脾氣？！”楚曉豁出去了，決定和他理論一番，即使沒有前途也沒關係。他一再地踐踏她的自尊，簡直不可理喻、得寸進尺！“世界上又不是沒有解決問題的方法！像你這樣到處罵人，還不如好好想一想誰才是真正的凶手。脾氣這，麼差，怪不得會受到別人的懷疑！堂堂內閣北座會到沙漠當醫生！”
“等一下？內閣北座？！”十夜本該對他的話本來對她的話火冒三丈，可一聽到那四個字猶如同被冰水澆醒，那個菠蘿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難道你私藏槍支就不犯罪嗎？”人們通常知道，政府高官帶槍是合法的，她說那句話如果不是為了調侃，就表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內閣北座？！難道這個菠蘿是假的？！
楚曉看見了十夜那神秘莫測的神情，不禁覺得有點窒息，她大口地喘氣，來調整自己過分緊張的心情，這種忽然安靜下來的氣氛更令人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