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開始就下車走吧。”兩個年輕人從巴士走下來,“哎,奶奶怎麼非得住在這裏啊,大都市不是好多了嘛。”看起來較小的男子說。“毛弟,我們好幾年都沒回來看過奶奶了,能不能開心點啊。”“哎,聽你的,哥。”
這是兩兄弟,是回家鄉看唯一的親人的,弟弟叫毛弟。
毛弟看著眼前貌似原始森林般的小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要看到奶奶,就必須爬到這山半腰。
才爬了5分鍾,兄弟兩已經滿頭大汗了。“真要命,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山這麼難爬……”毛弟抱怨,哥哥環顧周圍,說:“這山變了好多。”“山怎麼變啊?”“這……這些草也太密了吧,路都看不到了,容易打滑啊。”“草啊,好像是啊。”毛弟坐下來,扯了一根小臂般長的草來看,這草尖端暗紅色,像是血凝結在其上,“我還沒見過這種草呢。”“走吧,再不走就天黑啦。”“哦。”
“怎麼天好像黑了的感覺。”毛弟說。“對啊,哎,會不會是樹太高了啊,都遮住日光了。”“天,這樹不就是普通的樹嗎,怎麼長得這麼高啊。”毛弟再準備動身時,突然發現了點東西:“等等,那裏有個水溝,好像有點東西……”毛弟靠近點一看,大喊一聲:“啊!”“什麼,幹什麼!”哥哥小跑過去,問,毛弟定下神:“哦,那個好像隻人手哦。”原來是在個小水溝裏有根長滿青苔的樹枝,上麵還繞著長長的草,看起來還蠻像手的,哥哥鎮定的很:“不要再鬧啦,再不快點就要天黑了。”
已經看到一排木柵欄了,兄弟二人鬆了一口氣,兄弟二人跑上山路,卻發現路上都長滿了那些奇怪的草。“怎麼我們還在山裏的感覺……”,“啊,那邊樹下有個人,我們去看下。”
“請問……”,哥哥問那個樹下的黝黑的青年男子。“哎,什麼事呢?”男子還蠻熱情的,都說農村人都還蠻熱情的。“那個,我是想問下這村子怎麼長怎麼多草啊。”“哦,那個是前幾個月開始瘋長的,哎,都弄得田裏鬧災了。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算是外地的,我們小時候跟奶奶住這裏的,現在來看下奶奶。奶奶姓李,你認識吧?”“哦,認識認識。我們今晚在廟裏搞祭神,大家都會去,一起去就能看到啦。”毛弟心裏很奇怪:“隨便一個李奶奶就這麼肯定啊,還有這是什麼日子啊,祭神……”哥哥說:“那個……我們還是去看看我們的……”“反正都要去廟裏的,跟我來就行啦。”“那個……”哥哥想了想,反正奶奶家在村子的裏頭,還蠻遠的,“那好吧。”
毛弟喊了一聲:“哥!”“哥!”咦?不遠處有個女孩子在這裏,對這邊喊,年輕男子應了一聲:“阿紅,不是叫你不要出來的嗎,太陽很猛呢。”阿紅看了一眼毛弟和他哥哥,對她哥哥說:“那個,我不是說不要……”“阿紅!不要再說了!快回去!”年輕男人變得有點生氣,對阿紅吼,毛弟心想:“太凶了吧。”阿紅不再說了,麵帶憂鬱,轉身回去了。
他們到了廟裏,是有幾個人在洗碗鍋,不過大家都不說話,很陰鬱的樣子,“哪裏像祭神啊,這麼嚴肅的感覺,死了人的感覺。”毛弟偷偷對哥哥說。”別亂說話!比人家聽到就嚴重了!”毛弟閉口不語。毛弟不時偷瞄那些在忙活的人,發現有幾個阿公阿婆也在看他們,有點恐怖的感覺。
天已經黑了。
眾人圍坐一席,桌上是大盤菜,是農村的特色。
毛弟,哥哥,黝黑男子和阿紅坐一起。毛弟看著麵前的一個裝著綠色飲料的杯子,心裏發毛。“來來來,大家先來幹一杯。”黝黑男子提議。毛弟怕怕,說:“不好意思。我還沒看見我奶奶呢,我去找找。”“不用,你奶奶在隔壁桌呢。”黝黑男子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桌子,毛弟一看,是啊,奶奶真的在吃飯呢,看起來還蠻有精神的———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表情。健康就好,來不就是為了確定這一點嗎。
“那來幹杯吧,一定要盡興啊,你們算是客人呢!”毛弟感到一陣惡心,看了下哥哥,貌似他還能忍得住,“那個……我還沒成年呢,不可以喝酒……”毛弟推脫,黝黑男子麵色一變,哥哥勸說:“喝一口沒問題的,喝一口吧。”“那個,我想先上個廁所。”
毛弟想離開一會,可能等會他們就忘了,不再比他喝這惡心的東西了。
“哎,什麼態度嘛,不喝又不會褻du神明。”毛弟亂逛。“喂!”“啊?誰?”卻是阿紅,阿紅匆忙向毛弟走來,說了句:“小兄弟,你現在要盡快叫上你哥哥一起走!要不你們就會死!”“什麼!現在?”“快!我要走了,還有,不要吃任何東西!”阿紅還沒等毛弟反應過來就匆匆走了。“什麼啊,等等啊,現在三更半夜的我去哪啊?別走啊!”阿紅消失在黑暗中。
毛弟心裏不禁悚然,這村子真的很奇怪……
毛弟速度走了回去。
“哥!我有話跟你說!”“什麼事啊,說吧。”“這個……過來私下說。”“什麼神神秘秘的不能在這說啊。”黝黑男子麵無表情地盯著毛弟,毛弟心裏發毛,不由坐下來:“那個……啊,明天再說吧。”“來吃點東西吧。”黝黑男子把一碗飯遞給毛弟,“你餓了吧。”“果然奇怪,他老是逼我吃東西,我還是裝作吃一口吧。”“那樣啊,我就不客氣了。”毛弟趁黝黑男子不注意,迅速拿起碗,用筷子一扒拉了半碗飯,飯倒在地上,而毛弟則是假裝在一口一口地扒飯,毛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把碗放下,說:“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不太想吃了,我去看看奶奶。”估計黝黑男子以為毛弟已經吃了飯,就不再逼他,毛弟則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