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這麼對你大姐我!”金花奮力從柳金蟾伶牙俐齒搶過話語權。

“因為你不配!不配稱大爹爹的女兒,不配為我們五姐妹之長!你心胸狹隘,重利益勝過姐妹親情,不忠不孝,為了柳家這點點家業——

你可以勾結官府外戚置親娘生死不顧!”

“你混說什麼?”

柳金花一聽柳金蟾當眾指出自己私下與曹主簿勾結之事,恨得隻想衝上去抬手就掐住柳金蟾的脖子,無奈她一動,金蟾身邊的人比她還快地護住了金蟾不說,還朝她暗暗地比出了握在腕間的短刀,隻得站在原地兀自氣得發抖。

“混說?”柳金蟾冷冷一笑:“那請問大姐,大家都在為了救娘四處奔忙,你在幹什麼?”

“你別血口噴人!為了救娘我柳金花四處奔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柳金花奮力撐自了腰杆,“你為得到柳家的家業,你連自己的親姐姐……”

“‘為救娘四處奔走’?”柳金蟾故意重複了一遍柳金花的話,然後仰天大笑後再度冷笑著質問柳金花,‘請問大姐,你奔走時,有沒有說,你以後就是柳家的當家人,讓她們借你銀子?”

“救人難道不花錢?”柳金花梗著脖子。

“當然是要花錢,還要花大錢!”說著,柳金蟾忽然對著身後的人就比了一個手勢,雨墨立刻就奉上了數張借契。

“認識這些嗎?”柳金蟾揮著手中的借契,在人群正中間向柳金花示意,然後一張接著一張拿起來讀:

“‘欠如意賭莊銅錢二十吊……’‘欠醉月樓錢二十五吊……’……大姐?這落款的日子,大爹爹可都還在世吧?”

柳金花抿唇,握緊雙拳,兩眼瞪著柳金蟾幾乎要凸了出來,恨不得就這樣直接把柳金蟾生吞活剝了去,但她隻能看,而柳金蟾在大庭廣眾念罷後,居然還讓發財當鋪送來一個匣子。

柳金花眼一瞅那匣子,當即就嚇得麵如土色:“你你你……”怎麼知道?

“大爹爹的首飾盒!”柳金蟾托著那首飾盒,笑向柳金花,“大姐很熟悉吧?”

柳金花咬唇:“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柳金蟾靜靜地掃過柳金花微微發抖的兩腿:“景叔,你是大爹爹的陪嫁,這事兒你來說說!”

“金蟾——你——你——我是你大姐——”

眼見那景叔就要人前開口,柳金花終於防線崩潰了。

人前,她隻與景叔眼神十分契合的來了個“我就知道會這樣”的交彙。

然後,祠堂熱鬧了,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嘛!

這出殯出殯,出到了柳家祠堂,男人們全被隔離在外,一個個焦急萬分地等待著。

北堂傲倒不著急,隻是大爹爹的靈早過了出殯的好時辰,這會子還停在院子裏,怎麼看怎麼讓他覺得不吉利,趕緊讓奉箭將昨兒老道給的三道符塞進荷包裏,一個孩子腰上掛一個,然後又到門邊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