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夫妻,哪有人病了,就丟下人不管不問也不看,一丟就三年的!
你說,當年你去南海隨船,若不是為夫非要跟著去出海,你是不是也打算一去大半年不著家?和那小三郎出雙入對的?”
仗著自己現在“身體虛弱”,柳金蟾心疼他的節骨眼兒,北堂傲立刻不忘撒嬌著,委委屈屈地算舊賬。
“三郎他嫁人了的!”柳金蟾不想和北堂傲扯太多,尤其對麵三隻小尖蟲看似小臉傻乎乎地,其實全都豎著耳朵默默瞅著她們夫妻“吵架鬥嘴”呢!
“為夫倒知道他嫁人了,隻是……妻主你,真的知道?”北堂傲撅著嘴繼續嘰嘰咕咕地壓低聲小聲地撅著嘴撒嬌著埋怨,沒記憶前不敢亂說話,現在他心裏可有底兒,“既知道,幹嘛讓他那麼貼著你——為夫才是你男人,那大白天的,那船頭上,多少人看著?
為夫都沒好意思貼著你站著……”
柳金蟾也不知這北堂傲的記憶是大部分停留在了當年出海時,還是各種片段的跳躍,不然,他眼下不扯薛青,怎麼就單單扯上了,他明明有四年多沒見過的三郎?
“這事……你都說過快百遍了,四五年前的事兒,還踢他作甚?沒得給自己找氣受?”柳金蟾繼續避重就輕,不肯被北堂傲的話題左右。
北堂傲怎麼不知柳金蟾的心思,但別人都好說,獨獨這三郎,北堂傲覺得是個大威脅,要知道他不在這三年,柳金蟾身邊都是他——
金蟾什麼都好,就是和同一個人睡久了,容易和人睡出感情來,就像……他們夫妻,睡著睡著,就睡成了真夫妻,然後孩子來了,人也習慣了,他也傻乎乎地覺得這輩子無論如都要白頭偕老,覺著分不開了,好似命中注定就是她了一般——
反正,是,喜歡上了,心也動了,人也給了,整一個人,連殼都是柳金蟾的了。
他北堂傲怎麼能再讓柳金蟾本來就不大的心裏,再放進一個三郎來和他爭寵?人都說,女人,都喜新厭舊——
他北堂傲眼下可是舊人!
所以無論如何要把那新寵擠下去!
“百遍算什麼?為夫要說千遍萬遍……千千萬萬遍!”北堂傲咬著唇,悄悄從一處被子腳,在無人能見的地兒,探出一隻手來,默默地暗暗拉緊柳金蟾的手:
“你說,你那三年為夫不在你身邊那會兒,是不是他找你了?趁著為夫養病的當兒,又跟水蛇似的纏著你不放?”
“胡說什麼呢?”柳金蟾暗擦冷汗,心想男人的直覺不會這麼厲害吧?
“你說走就走,三年都不來看為夫一眼兒,為夫能不胡思亂想嗎?”北堂傲悄悄將柳金蟾的手暗暗拉進自己被子裏,貼著自己的肌膚燙著。
“這病啊,就是胡思亂想多了!”
手心裏的溫度滾燙滾燙的,柳金蟾也不知道北堂傲這是有點發燒,還是自己心裏某種邪念在燒腦。
“你在,為夫什麼都不想,心裏隻有你,你好,為夫好,你不好,為夫再好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