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華宮!
林瑜隨著人流緩緩退回六山外,久久沉默,連肩上的傷也沒了心思去管。
離了呂青雲幾個,獨自尋了處人少偏僻的角落,心中翻湧,終於等到了曜華宮!仰麵望,目光深處,一團焚裂地的火,熊熊燃起!
晏風,那個叫晏風的,不知道有沒有來至這裏……聽,此妖生火靈之體,早已築基,而今,也不知是什麼樣的修為。書院關於南邊的消息,卻不是太多。轉身,看看四下裏三五成群的散修,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或許會知道得更為詳盡。
略一留意,果然,眼下剛經一戰,尚未從那驚心動魄中醒過神來,言談之間,十有**都是曜華宮火法的事兒。謹提了心神,細細聆聽。
……
此次退回未多久,六山之上立時有了傳訊,不論宗門弟子或是散修,傷重者,全數轉入六山陣內修整。陣外防護和外圍的設陣事宜,交由先前在六山未出的宗門弟子。
連經了兩場生死鏖戰,有了一番輪轉,始得喘息。
李飛白隨陣返回,卻是顧不得自己渾身困乏,傷創愈重。直直趕往了書院內裏。老任先前丟在流霞峰下,是知道峰上必然有觀戰之人,定會輾轉送回院中調養,怎麼能放得下心。
帶著一身的血漬,打聽一番,尋到了一處院落中的老任。此刻,已是醒轉了來。想來卻是先前,強撐之下,法力耗盡,神識被震擊受創,才致一直昏迷不醒。然而那萎靡不振的樣子,唉……
“飛白!”老任自靜坐中醒來,歪了一歪,險些又跌倒了去。伸手撐住了身子。
“任老伯慢些個。”李飛白急急上前兩步。
“而今覺得如何了?”看看老任煞白的麵龐,形容枯槁,李飛白不由心底一沉。
“唉,就這樣,恐怕是難了……”
“老伯怎麼這樣的喪氣話,神識恢複的慢些,本是常事。”
“嘿嘿,我的境況,自己還會不知道……”老任搖了搖頭,轉而直直看向李飛白,“你以為我還跟你似的,血氣方剛?本來就沒幾年活頭。築基這許久,卻是一直難再有精進,而今又這樣折騰一下,活一算一啦。”擺了擺手,止了李飛白的接話,“先前還在擔心你子怎麼跑出來,看看自己無事回了院中,才猛然反應過來,恐怕就是你救下的。唉,糊塗了……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又看看眼前的李飛白,滿身的血跡,破爛的衣衫。先前那被圍攻的境況,曆曆在目,真是難以想象,三人都抵擋不住,這子自己,是怎麼攜了自己脫了那樣的困境。
可惜了,自己眼下的情形,就是救了回來,又如何……神識重創,丹田受損,未死在刀下,也就是回來躺著等死罷了。
“子僥幸,借了臨近的戰團脫了身。”李飛白被老任這樣一,看了眼前無一絲生氣的樣子,心底暗沉,揪得難受,扭頭看看旁側,養神丹藥就在一旁,自己卻也沒有旁的什麼好法子,“老伯是猛地遭創心情不佳,隻管在此將養,等調養好了,有的是其他法子。”
幹巴巴了幾句,自己也覺得無味,突地想起那個青玉龜甲來,探入懷中取了,“先前鬥法,老伯這龜甲,幸而未曾丟失,飛白替你取了回來。”
“哦?”老任無神的雙目突地閃出一縷精光,精神一振,直了直身子,一副不可置信。這龜甲,正是自己惦記的心病,心中懊喪。戰中遺失,哪裏還敢去想。居然取回來了!伸手一把接過,詫異地盯向李飛白,止不住渾身輕顫,“還以為就這樣丟了。好,好,好!”轉而沉思一陣,又是一歎。
這又是怎麼了?李飛白看看老任,龜甲不是凡物,自己也已經尋了回來,還以為會精神振奮些,還是歎息?
老任看看李飛白,目光閃爍一陣,心中卻是一番不同的思量。
良久,將龜甲置於身旁。這子,實誠的很,平日裏言語不多,少經是非,兀自不顯,此次,身處那樣的險境,就是一個人跑,都嫌慢了去,居然還未丟下昏迷不醒的累贅,唉……如此心性,真是少有了。
“咳!咳!飛白,知道菁菁修習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