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雲端,楚彥棠在迷迷糊糊之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人的背上。他摸了摸這人身上的贅肉,才確定背著他的胖子,的確是他三師兄,梁澈。
因為,梁澈正叫道:“臭小子,別亂動,小心我把你丟下去。”
楚彥棠問道:“師兄,那隻蜚蠻,怎麼樣了?”
梁澈罵道:“好你個楚彥棠,醒過來第一個不關心自己,關心我們,倒念著那隻畜生,幹嘛呢?”
一旁的石振波說道:“小師弟這不是慈悲心腸嘛,正常的。你放心,別看符師妹凶巴巴的,她也是講道理的人,哪裏會幹這麼缺德的事情呢?那隻蜚蠻已經被放生了。”
梁澈說道:“呸,符艾音那小娘們還不缺德?每次去,隻要碰見她,都害我輸錢,真是邪門了!”
楚彥棠說道:“哦!三師兄你去賭錢,師傅知道了,肯定得打死你誒!”
石振波說道:“那也不能怪符師妹啊,我早就和你說了,聽到內幕消息,講九號黑馬昨晚不肯吃飼料,狀態不佳,你偏要把錢都投進去,還說什麼一記回本,這回算是全虧進去了吧。”
梁澈扭過頭來,用凶狠的眼神看著石振波,喉結滾動了兩下,硬是什麼都沒有罵出來。
楚彥棠見氣氛有些尷尬,就岔開話題,問到:“四師兄,我剛才又施展了那門劍法,真的差點傷到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石振波想了想,說道:“其實你這就是師傅以前提到過的,剛而易折。你在施展這門劍法的時候,一心隻想斬開對手,凶狠得不得了,到頭來,自然就不知道怎麼控製手裏的劍了。所以,你要想明白,真正的剛猛,到底是什麼?”
楚彥棠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半響才驚呼道:“四師兄你真厲害,我練劍練這麼久,一直就衝著那股狠勁而去,怪不得總是不得要領,你一說,我就知道錯在哪裏了。”
石振波被人誇了之後,洋洋得意,梁澈就不開心了,揶揄道:“老四,我咋沒見你自己修煉的時候,有這麼好的悟性呢?淨會吹牛了吧!”
石振波不樂意了,罵道:“那也總比你一問三不知的好,死胖子。”
兩個人吵吵鬧鬧,楚彥棠幾乎都插不上什麼嘴,但總算騰雲駕霧,飛得不慢,在日落前趕回了西冷峰。
梁澈和石振波走在山路上,還在鬥嘴,可快到峰頂了,便都閉嘴不說話,隻是快步走了。
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來:“你們三個,今天去哪了?”
梁澈和石振波渾身一震,楚彥棠則已經俯身一拜,說道:“拜見師尊。”
梁澈和石振波行著禮,互相看了眼,支支吾吾道:“啟稟師尊,隻是出去轉了一圈,給其他各脈的師長拜了個年。”
上官涼宮哪裏會信,他慢慢踱到楚彥棠身旁,問道:“老六,你是和他們一起出去的?”
楚彥棠點頭道:“三師兄和四師兄帶我去了禦牧峰,叫我開了開眼界。”
上官涼宮的目光,比寒風還冷,落在梁澈他們臉上,好似刀割,精明如他,哪裏能不知道自己兩個徒弟去幹了什麼?他看了看楚彥棠,開口問道:“去禦牧峰看看異獸,怎麼動了手?身上還負了傷?”
楚彥棠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梁澈立馬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師尊,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去馴獸場巡視了一遍,小師弟發現場下一隻蜚蠻,其實是懷孕的母獸,可那禦牧峰的師弟,竟然有眼無珠,還要準備處死它。小師弟一時心急,就下場阻攔,結果就打了起來。”
見上官涼宮的眼神有些疑惑,石振波在旁說道:“的確是這樣,小師弟正義凜然,雖然修為不及別人,自己受了傷,但勇氣可嘉。最終,這場誤會才算解除,符……禦牧峰的人已經答應放生那隻蜚蠻了。”
上官涼宮斥責道:“你們這兩個不成器的家夥,還有臉做師兄嗎?怎麼讓老六動手?”
楚彥棠幫忙解釋道:“都怪徒兒修為不夠,還要逞強,多虧了師兄出手,才算沒把事情弄得更糟。”
上官涼宮問道:“事情真是解決了?”
他們三個立馬異口同聲道:“解決了。”
上官涼宮說道:“為師說過多少次,不是每件事都要靠鬥法來解決,份屬同門,動了手就容易傷和氣。下次一定要注意,別忘了你們執法弟子的身份!好了,走吧。”說著,他轉過身去,往峰頂院落那邊走,嘴裏還在嘀咕:燕師兄他們也真是的,教出來的徒弟,連這些基本功都不懂,太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