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雨聲,楚彥棠感覺莫名的安逸,好像一切煩惱都已被雨打風吹去。
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包裹在一個硬殼之中,全身都不能動,可是,身上卻還有些癢。他想晃動一下,蹭蹭癢,卻驚動了伏在床邊睡著了的慕容冰清。
慕容冰清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說道:“倒黴死了,整天對著個死人,睡個覺也不安分。”說著,她還推了一下楚彥棠身外的那個海鹽外殼。
雖然隻是磨蹭了一點點,但楚彥棠還是感覺很舒服,喊道:“再來一下,再來一下,好癢啊,最好幫我抓抓。”
慕容冰清驚訝的站了起來,說道:“楚彥棠,你醒啦?”
楚彥棠回答道:“是啊。對了,我現在是怎麼了,怎麼全身都動不了,外麵這一層是什麼啊?”
慕容冰清想到這兩天都要守在他身邊,隨時注意他的情況,搞得她渾身不自在,就心裏不舒服。她便嚇唬楚彥棠道:“嘿嘿,你不記得了嗎?前天晚上,你來嚇我,結果被我的‘水月流雲袖’擊中,已經全身癱瘓,再也動不了啦。”
楚彥棠一聽這話,又急又氣,大喊了聲“什麼!”,便在不知不覺間便運轉真氣,硬生生的坐了起來!
刺耳的碎裂聲響起,反而把慕容冰清嚇得麵色慘白,她脫口而出道:“別亂動,你的身體還沒修複好呢!”
楚彥棠舉起自己的手,便往身上抓,邊抓邊發出舒服的聲音,完全沒有理會旁邊的慕容冰清,更加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全身****的坐在她麵前。
慕容冰清羞紅了臉,伸手就給了楚彥棠一個巴掌,罵道:“死色狼,你敢耍流氓!”罵完,她便轉身就走,也不管楚彥棠剛醒過來,身體虛弱什麼的。
楚彥棠愣了一下,趕緊抓過被子蓋住自己,說道:“師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誒,你別走啊,我肚子餓著呢。”
楚彥棠看著慕容冰清氣鼓鼓的離開,心裏不知為何,反而覺得像是自己犯了錯一樣難受。
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身體,發現竟真的恢複得差不多了,斷掉的骨頭,也完全沒有斷過的感覺。他又運轉真氣,調理了一下自身原本紊亂的真氣循環,隨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舒坦。”
楚彥棠隨手試了幾招劍法,感覺身體更加輕盈了,正有些奇怪,卻聽門外傳來了慕容冰清的聲音:“楚彥棠!你有沒有穿好衣服了!不然我把飯菜放地上了。”
楚彥棠一聽這話,從璞螺玉佩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麻利地穿上,開門說道:“師姐,快請進。”
慕容冰清提著一個食盒,老大不情願地走了進來,把食盒放下,就把飯菜都端上了桌。楚彥棠餓了兩天,雖然有真氣在身,不會餓得渾身發軟,但一見香噴噴的飯菜,就咽了口口水,立馬就坐下來狼吞虎咽了起來。
慕容冰清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小師弟,用很不誠懇的語氣道歉道:“之前的事,對不起啊,都怪我一時大意,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以後,絕對不許忽然冒出來嚇我,更加不允許在我麵前不穿衣服!”
楚彥棠嘴裏全是飯,哪裏能張口,隻是一個勁的點頭,還笑得很開心,連天弦都忍不住罵了句“沒心沒肺”。
慕容冰清忽然皺著眉,又問道:“你之前傷得這麼重,現在真好了嗎?”
楚彥棠放下碗筷,露出胳膊,伸過去要讓慕容冰清摸摸看,他說道:“好著呢,我從小就愛調皮搗蛋,爬高上低的,摔了不知多少回了,從來都沒事。師姐,你別太擔心。”
慕容冰清輕哼了一聲,說道:“誰要擔心你個死色狼了,整天不知道在幹點什麼,一出來就給我搗亂!”
楚彥棠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對……對不起。”
慕容冰清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見楚彥棠這麼識相,她反而自己有些尷尬了,她說道:“什麼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認了。對啦,這回把你傷成這樣,不會影響你修煉吧?”
說到這個,楚彥棠笑了起來:“不會,不會。我在被師姐你擊中的時候,反而解開了我一直想不通的疑問呢!我這回總算把理解這門劍法了,要不要練給你看看?”
慕容冰清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對舞刀弄棒沒興趣,咱們是仙人,弄這些多沒勁,你看我前天練的那幾手法術,那才是仙人練的東西。”
若是以前,楚彥棠聽到這話,肯定要垂頭喪氣,但現在,他已經不再怨天尤人,也接受了自己修煉不了法術的事實,而且,還很喜歡這個要當劍仙的理想。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慕容冰清道:“師姐,我在山下聽人說書,故事裏的仙人都不用吃飯,為啥我練了這麼久,修為也上去了,可兩天不吃不喝,還是覺得餓呢?”
慕容冰清嗬嗬直笑,她說道:“凡人以為的事情,都能當真嗎?我從小在天宗長大,見過的練氣士數不勝數,再說了,師傅也是神州之上一等一的高手,照樣離不開飲食,隻是更頂饑耐餓罷了,像是師傅,就算一年兩年不吃東西,也絕對沒事。”
楚彥棠感慨道:“原來當了仙人,也離不開人間煙火,故事裏果然都是騙人的。”
慕容冰清說道:“那可不一定。等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就真的可以完全不沾人間煙火了。”
楚彥棠很感興趣,立馬追問道:“超凡入聖是什麼?”
慕容冰清得意的說道:“超凡入聖就是:大小如意,移山填海。摘星取月,納天入懷。萬般變化,從心所欲。跳出五行,與天齊壽。這就是所謂的‘聖’,擁有獨一無二的尊號,也就是人人景仰的聖尊了。咱們師祖,可就是當今世上唯一的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