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花開富貴(1 / 3)

地火熔爐之中,身陷岩漿包圍的楚彥棠,已是命在旦夕,可奇怪的是,他的意識正遠在千裏之外,更是到了千年之前,一次舉世聞名的戰役之中。

那隻咬住屍體,準備吞食的怪獸,被一劍貫穿的了喉嚨,隻是渾身抽搐了一下,就倒了下去。

謝空玄出手之狠絕,並沒有嚇退一旁的煙火銷金獸,它既沒有顧及同伴的死,也不著急填飽肚子,而是咧嘴低吼一聲,立馬就撲向了謝空玄。

它是一隻妖獸,但準確點說,是不願化成人形的妖,它不比人蠢,隻是沒有人性罷了,想要殺死它,一定要靠實力。

謝空玄豈能不知道這些,可是他的狀態也不好,在搏殺了三天三夜之後,他已經渾身是傷,真氣也到了瀕臨枯竭的地步,可是,他要報仇。

謝空玄把手一舉,那柄剛殺了一隻妖獸的靈劍,就回頭追上了煙火銷金獸,隻見煙火銷金獸忽然回頭一咬,竟直接將劍咬在了嘴裏,它搖頭晃腦,一邊死命的想控製住這柄劍,一邊滿嘴吐火,想要熔斷這柄劍。

楚彥棠這時才算看仔細,謝空玄的佩劍,竟然有幾分像他的玄囂,隻是,這把劍的黑色泛著光芒,好似星夜,劍身修長而筆直,隱隱有靈秀之氣,絕不是玄囂的笨重可以比的。

但直覺告訴楚彥棠,謝空玄的劍就是玄囂!

難道說,是玄囂傳給楚彥棠的幻覺?就在他犯迷糊的時候,玄囂之上爆發出了萬丈劍芒,不但一舉將煙火銷金獸擊退,更是轉眼就把這隻妖獸,籠罩在了劍陣之中。

原來,謝空玄在拚命調息了一會之後,終於攢足氣力,展開了反擊,隻見玄囂繞著煙火銷金獸不停轉圈,並不直接攻擊妖獸,卻讓它進退不得,不過片刻,煙火銷金獸渾身都開起了花。

每朵花都由劍氣構成,不但美豔絕倫,也威力無比。這些花,不但從各個角度封死了煙火銷金獸的去路,更是將它牢牢鎖定,隨著它的每個動作做出改變。

隻是,劍勢凝而不發。

煙火銷金獸察覺到了危險,可是,它從不曾因為危險而畏縮。沒等謝空玄發動攻勢,煙火銷金獸忽然張開大嘴,吐出無數火焰,纏繞周身,然後就朝謝空玄衝了過去。

繁花綻開,每一朵都有它的故事。而謝空玄的每一道劍氣,也都有其精妙之處。

大概,連煙火銷金獸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劇痛,更沒有發現,這一道道劍氣之間的不同,隻是知道有一朵花在它身上散開而已,卻不見自己的純火罩被一層層剝離,隨後,被剝離的還有它的皮肉。

當煙火銷金獸撲到謝空玄身前的時候,隻有一具骨架落在了他腳下。

楚彥棠已經完全看呆了,他不禁喃喃自語:“怎麼會有這麼精妙的劍法!竟可以在一瞬間有這麼多變化,沒有一劍隻是花俏的虛招!”

楚彥棠又轉念一想,這一套劍法,莫不就是自己練了這麼久也沒摸到門道的《大周劍法》!

楚彥棠正在感歎,卻遠遠聽見了一陣陣恐怖的嚎叫,仔細一聽,好像與尋常野獸的叫聲不同,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獸語?謝空玄卻知道,還有其他妖獸在附近,他暫時已經無力再戰,拔起地上的玄囂劍,便轉身朝曲****的方向走去。

楚彥棠心想,對了,謝空玄帶著八百天宗弟子,出關斬妖,已經鬥了三天,死傷如此慘重,那曲****血戰了三天之後,又是什麼情況呢?他還在這麼想著,卻忽然又聽到了天弦的呐喊:“怎麼又昏過去了,我一個人撐不住啊,你真要睡,出去再睡啊!”

楚彥棠渾身一顫,又清醒了過來,他沒有和天弦說一句話,接過身體的控製權,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極度高溫的岩漿離自己已經很近了,而逸散出的真陽元氣,則在不停的消耗著他的護體真氣。

恍惚之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無數隻煙火銷金獸包圍了,但不知為何,見過剛才一幕的他,竟一點也不怕。就像是依瓢畫葫蘆那樣,楚彥棠舞起玄囂,也像模像樣的施展出了《大周劍法》。

雅雅大周,往複循環。煙寒花碎,嵐夜百轉。

劍氣縱橫來往,一朵水蓮花便在他腳下,層層綻放。隨著蓮花將他完全裹住,那股駭人的高溫,竟也減少了不少。楚彥棠便倚仗著大周劍法的精妙,放心大膽的朝上飛去,逐漸升入了地心通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四周的地火之中,跳出了十來隻渾身冒火,外表好似煙火銷金獸的怪獸,將楚彥棠團團圍住。

地火熔爐之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偏偏還挑這種節骨眼出來,楚彥棠正全身心地施展大周劍法,隻能恰好阻隔真陽元氣的炙烤,保護周身,哪有餘力抵擋這些怪東西?要快點逃,想到這裏,楚彥棠低吼一聲,全力催穀真氣運轉,加速朝上飛去。

可是,這些火獸,顯然不會輕易放過楚彥棠,它們咧開大嘴,露出獠牙,猛地撲了過來,揮舞著銳利的爪子,想要將他一舉撕碎。

楚彥棠掌中的玄囂,頓時爆發出了萬丈豪光,他拚著全力,將當頭一隻火獸切成了兩半,可是,他自己也承受了極大的反震力,痛得體內真氣,都停頓了一下。

火獸們悍不畏死,已經趁著這個機會,追了上來,最近的那一隻,離楚彥棠已經不過一臂之遙。

楚彥棠幾乎是下意識的揮出了手裏的玄囂劍,他在出劍前都沒有想清楚,自己要使的是什麼劍法,而玄囂的劍尖已在刹那劃出了一個星型的軌跡。

一道道劍氣,像充滿生機的脈絡,清晰的組成了一枚又一枚的花瓣,而這些花瓣又忽的聚攏在一起。一朵華麗的牡丹,就這樣印到了這隻已撲到楚彥棠麵前的火獸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