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長索繃得緊緊,純珠知道察額圖魯正在全力拉自己上去,雖然不能看到,但從巨縫上方閃過的劍氣可以想象察額圖魯正麵臨著漪瀾閣三人的合攻,猛地聽到巴卡大祭師大叫道:“察額圖魯!我來了!”
察額圖魯喊道:“祭師你別過來!他們……危險!”
聽到一人怪聲道:“非我族類,震峽,你留什麼手?趕緊了結了他!”正是丁善文所說。
又聽到巨響一聲,上麵熱氣逼人,紫光變幻,仲威冷峻的聲音響起,“我去對付那老頭,你們把這莽夫收拾了!”
丁善文道:“這大塊頭有幾分本領,不過他想一邊救人,一邊阻擋我們,未免太小看我們漪瀾閣了吧。”
純珠一聽,知道形勢惡劣,自己好像鍾擺一樣在巨縫中蕩來蕩去,雖然頻頻蓄氣擲下了數個光球,但隻能驅散那些腐屍一時,後續的腐屍從地縫裏麵源源不絕地出來,放眼看去,密密麻麻,讓人不自禁渾身雞皮,無數雙手伸向自己,隻要稍有不慎,就被這些來自地縫的腐屍扯下深淵。
察額圖魯突然發出呀的一聲嚎叫,丁善文喜道:“震峽,不錯,就這樣打,他堅持不了多久。”
周震峽忽然道:“不如先讓他把那小姑娘拖上來!”
丁善文嘿嘿一笑,道:“周大俠,如今是爭奪首座之戰,不是在切磋武藝呢。”
又聽到巴卡大祭師痛楚地喊了一聲,然後仲威連聲怒呼,周震峽驚道:“少主中了對方的妖氣!”
察額圖魯怒吼道:“純珠,你沒事吧!我跟他們拚了!”
純珠一個跟鬥甩開幾名爬上來的腐屍,短劍削斷一具腐屍緊抓著她腿的手,嬌叱道:“還好!你專心應付他們,我還可以頂一會!”
察額圖魯大喝一聲,隻聽丁善文詫異叫道:“這大漢發飆了!好像全身著了魔!”
純珠隻感自己如騰雲駕霧般連升數丈,似乎察額圖魯一下子提升了上去。然後那長索如綁在什麼物事上,不再搖動。丁善文又驚又怒的叫聲響起,“你這蠻夷,不要命了麼?”話猶未了,隻聽一陣兵器斷裂的脆響,周震峽喊道:“快,快撤!”他這句話還沒有說過,就大喊一聲,痛楚萬分!
“哈……哈!”察額圖魯慘笑聲中伴著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丁善文嗬嗬地發不出聲來。
巴卡大祭師悲憤大叫道:“察額,你為何要這樣做?”
純珠驚懼之下,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被掄起,直飛向上,待她天旋地轉一通,凝神細看,自己已經重新落回地上,身後才是萬丈裂縫。
地麵上,隻見察額圖魯猶如血人,全身幾十個孔洞冒著鮮血,一直往外噴,他一手執長索,一手緊緊箍住丁善文,而丁善文如一堆敗絮,軟綿綿趴在他身上,五竅流血,看來筋骨盡碎,當場斃亡。不遠處,周震峽半躺在地上,手中一截斷劍,大腿上被一柄短斧釘在其上,幾乎將腿骨劈斷。可以想象剛才慘烈駭人的魚死網破那一幕……察額圖魯爆發出驚人的功力,以短柄斧擊飛周震峽的寶劍,另一柄飛擲劈斷其腿骨。繼而不顧丁善文的劍氣,衝進劍氣防禦中攬住丁善文,他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丁善文豈有想到,雖然用劍氣刺遍察額圖魯全身,但自己也在糾纏中被對方生生箍死。
巴卡大祭師半跪在十多丈外,須發象剛被燒過一般,滿麵塵灰,神情悲憤,但幸好無大恙。
純珠眼淚掉下來,悲聲喊道:“察額,你怎麼這麼傻!”正欲衝過去,忽然脖子上一涼,一柄寶劍擱在自己的頸上,仲威冰冷的聲音喝道:“認輸吧,你們沒機會了!”純珠大驚之下,正想掙開,但仲威的冥王鞭已如靈蛇一般緊緊卷住她的軀體,讓她也雙手動彈不得。
仲威一招製住純珠,但此刻卻是百感交集,他萬萬沒有想到,精心布下的誅仙劍陣,功敗垂成,察額圖魯一介莽夫的拚死打法,讓自己的手下兩名高手一死一重傷,而剛才自己和巴卡大祭師的靈力對決中,絲毫沒有占到便宜,反被其傷,眼見純珠被察額圖魯臨死前救起,已方幾無勝望,情急之下趁純珠悲傷之際,突施偷襲,一擊得手。
純珠冷冷道:“姓仲的,你殺了我吧。我們不會讓你通過我們這關的!”
仲威目注巴卡大祭師,見他雖然衣服破爛,但雙目如鷹,怒視著自己,沒來由一陣膽怯。他強自喝道:“你們這些妖邪異族,想奪我中原十座大會的魁首,簡直是做白日夢!再比下去已無意思,你們就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