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從懷中掏出粗實婦人給的三文錢,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挺了挺背脊,“五錢零三文,嗬嗬,應該夠了吧?”
那刀疤臉也是一愣,難以置信的將手中的錢袋抖了抖,“子,你可以啊,黎蓴可是個出了名的鐵公雞,尋常跟她拿走一文錢,都能追著管我要五,如今竟然一口氣給了你五錢銀子?你幫她做什麼了?”
“他們倆合夥把馮推官身邊那探子殺了。”韓老無奈道。
“什麼?”刀疤臉的神情之中頓時有些肅穆,“我回來的時候城中還未鬧出什麼動靜,城中探子雖然不見得如何機警,武功卻是不弱,單看黎蓴和這子身上半點傷痕也沒有……這即便是我去,也做不到的啊?韓老,這子不簡單啊……”
一旁的粗實婦人此時也走了過來,“就是啊,韓老,莫不如將這子收了做徒弟如何?”
“不急。”微微擺手,韓老緩緩道,“趙普,你還是快些回到城中吧。州衙此番估計要大亂。”
“韓老,我隻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您肯不肯回答,或者……答道什麼程度。”趙普看了看韓老,臉色這才陰晴不定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韓老閉起嘴巴,微微一笑,“城中所有人都是棋子,我本是殊死一博弈者而已,對手雖遠在千裏之外,卻步步緊逼。若我有幸,或許在有生之年,還能再培養出來一個棋手。”
一雙空洞的瞳眸看向趙普,嘴角扯起的時候,反勾起幾道皺紋。
看著麵向自己的韓老,趙普臉上多了一抹難以置信。
……
州衙之中,幾個兵卒在院落中閑坐,手中粗陶大碗上飄著幾葉殘茶末,一邊喝著一邊笑。
“符司馬此去聽是吃了癟,哥幾個,你們咱在符司馬手下當差,還不如早些投靠下階的馮推官去,活的更滋潤些。”
“也是,符司馬當差一向是要求嚴格,反觀那馮推官的兵,替班輪流不,馮推官要是高興了,還有賞錢可拿,豈不妙哉?”
幾個兵卒正在胡亂的談論著,身後卻是出現了一道身影,“猴五,我讓你準備的板子,在哪呢?”
“頭兒?”幾個兵卒紛紛回頭,卻看見王廣誌正一臉凝重的看著眾人,雖然嘴上沒什麼,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這神情之中卻是極為不滿。
“頭兒,那板子我們一早就準備好了。嘿嘿,就等著符司馬一回來,就將那個叫趙普的黃毛兒打個半死了。”
微微點頭,王廣誌鄙視著眾人道,“當差都給我勤謹點,誰要是這麼有閑情逸致在背後嚼舌根亂話,我一定讓他都累個半死!!”
“是……頭兒。”正在麵如菜色的時候,猴五頓時一樂,“頭兒,你看,那趙普回來了。”
順著猴五的手指的方向,眾人看見州衙衙門處出現了一個青年人的身影。
那王廣誌也是來了興致,撇下幾個兵卒不再訓斥,反而是轉頭打量著趙普。
猴五率先笑道,“子,你可準備好了?符司馬可馬上回來了,你現在要是去街上乞討,不定還能湊出幾文錢。”
“看他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誰家錢多肯上給他呢?”
“我看啊,城北那些惡人凶神惡煞的,不定這子連城北都不敢去!!”
王廣誌卻是笑著揚了揚手,“你的錢袋呢?拿來給我看看。”
趙普將手中的錢袋遞了出去,交到了王廣誌的手中。
“三文?”王廣誌笑了笑,“好歹也是個趙家的大公子,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樣子,不會真是從街上討來的吧?”
趙普輕輕搖頭,“城北那粗實婦人給的。”
“哦?”王廣誌一愣,緩緩笑道,“有意思,你還真是去了城北了?不過……趙大公子啊,我記得咱們之前好的稅錢是五錢銀子啊,這三文……也太寒摻了點?”
“哦,你是管我要稅錢啊?”趙普一本正經的裝傻充愣道,“把錢袋還我,要稅錢你拿我錢袋做什麼?這三文錢可是那粗實婦人好心給我的喝茶錢,稅錢在這兒呢。”
趙普著就開始脫鞋,將布襪脫下來,倒扣在王廣誌攤開的手掌上,微微一笑,“兵頭,你數數,五錢銀子,一文不差!”
王廣誌一愣,稍一低頭,手上淺灰色的布襪子傳來一股惡臭。
“嘿嘿,對不住,我這來回奔波沒洗腳,那布襪子原本是白的……”
“……”王廣誌捏著鼻子,遞到了猴五麵前,“你,數數!”
猴五皺著眉頭極不情願的將布襪子倒過來抖了抖,“嗒啦~”五顆明晃晃的銀錠子瞬間出現在了猴五的手中。
“頭兒……這……”
王廣誌氣憤道,“這一定是你從你自己家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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