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低下就是木拐子…”山間小路上,段忠指著不遠處的山凹道,“再走二十分鍾有路能下去…”聽段忠的形容,這木拐子似乎不怎麼大,但等看見了地方,幾個人多少有點傻眼:從半山腰往下看,隻見一條大山穀一眼望不到頭,此時雖說已是上午,但穀中卻仍舊是霧氣騰騰,遠遠看過去,倘若身處其中的話,雖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能見度恐怕超不過五十米,想看見兩邊山崖基本上是沒戲。
“您說,這個山穀…兩天能打來回?”鍾鬼靈手達涼棚駐足觀看。
“隻要你們一直跟上我就沒問題!”段忠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幾個人雖然臉上也是見了點汗,但步伐並未減慢,尤其是這個姑娘,看著花枝招展的,體格還真是不錯,“現在這城裏人普遍缺乏運動,身子骨虛的厲害,不少人看著膀大腰圓的,在平地上跑跑步還行,一上山就憋了,想你們這個體格的,現在可不好找了…”
“你懂風水麼?”魏笑彤拉了拉鍾鬼靈的衣服,“這個山穀有什麼特別?”
“不好說…”鍾鬼靈一撇嘴,“山穀裏有霧,這個得做直升飛機看…”
“當年劉伯溫把皇城選在北京的時候,誰給人家直升飛機啦?”魏笑彤一臉的不屑。
“依我看這裏有大問題…”鍾鬼靈剛想反駁,一邊的孫大鵬忽然搭茬,“來的時候咱們也經過幾個山穀,剛到上午太陽一照,霧就散了,現在都快中午了,你看這山裏的霧…”孫大鵬用手指了指下麵的山穀,“陰氣重,才能生出霧來,霧多,就證明陰氣散不出去,也就是說,這個山穀裏的陰氣,進來得多,出去的少!”
“厄…說的也是…”鍾鬼靈點了點頭,心說這個孫大鵬可算能說點正經事了。
“衛星照片咱有,看了不下幾十遍,俺照片上拍的地形,這塊山穀不應該聚陰!至少應該進出平衡,可是你看現在…”孫大鵬搖頭晃腦道,“我感覺,除了正常從別的山穀裏流出來的陰氣,這山穀裏應該還有別的地方往外冒陰氣!”
“冒陰氣?”鍾鬼靈一愣,活了這麼多年第一回聽說“冒陰氣”這麼個詞,眾所周知,陰氣是往下沉的,尤其是白天,哪有往上冒的?又不是地下水。
“段大哥,這山裏一直這樣?霧氣騰騰?”孫大鵬轉頭問段忠道。
“嗯!打我記事起,這裏就一直這樣,下午那會好點,但也好不到哪去!以前也有專家來考察,說這是山穀裏植物排出來的水氣,兩邊都是山出不去,但其它山穀也有植物,不知道為什麼就這塊霧大,專家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段忠也不知道這幾個人為什麼要探討霧的問題,“我說你們在哪個大學念書啊?什麼係的?”
“我們是嘉裏敦大學物理係的!”鍾鬼靈本想開個玩笑把話題轉開,沒想到段忠還真就信了,“嘉裏敦大學?北京的學校吧?現在這個城裏人啥都覺得外國的好,怎麼連個學校都起外國名兒捏?”…
大概又走了四十多分鍾,幾人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像是“路”,坡度也開始明顯變陡,空氣中一股植被腐爛的味道越來越重,“前頭就算進了木拐子了!”說話間,段忠自己已經開始扶著樹走了,如此下坡路線大概走了有一百米,終於見到了平地,幾個人放下行李,開始仔細觀察這個傳說中的木拐子,隻見此處大部分植被都是矮灌木與一些草本植物,真正的大樹並不是很多,能見度比自己當初估計的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