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琛倒也不急,含笑的看著烏子愷緊緊握著我的手,不急不緩的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我耷拉個腦袋,嚴重的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雲曦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
而烏子愷的弱點,就是我。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我確實拖累他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雲曦那個震驚的眼神,我的腦袋更耷拉了,夏侯琛說的沒錯,名義上,我的確是韓恪的女人。
韓恪哪天高興了,誰也保不準他會派人來追殺我,畢竟,那樣的羞辱,對於一國之君來說,就像是長了疤的刀口,傷口雖然愈合了,可疤痕永遠都在提醒著當初的不堪。
而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喜歡欠人家人情。
看著烏子愷逐漸轉為猶豫的眼神,我亂了。
我不要烏子愷因為我而走入當年他母親用性命幫他逃出的牢籠,我不要讓為了我幾乎丟了性命的烏子愷再丟掉他一生的自由。
我不要一直無法償還還始終虧欠於他。
於是我當時就怒了,右手插腰,左手指著烏子愷的鼻子就大罵了起來,“烏子愷,你別以為你當了皇子我就會喜歡你,拜托你從上到下看看自己哪裏有一絲半點的貴族氣質?”
無視夏侯琛凍得和冰塊一樣的臉色。
我旁若無人的走到了雲深麵前,扶起了還跪在地上的他,大吼道:“我衛瀟瀟這輩子非司徒雲深不嫁!”
其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已經放棄了雲深了,他那日輕輕地喟歎,“對不起”,雖然語氣像羽毛般輕柔,可是卻如千斤巨石般壓在我的心頭,他不喜歡我,一點也不。
也許那日他騙了我,他已經有心愛的女子了,也許是琥珀,也許是其他人。
於是,心裏已經決定放棄了。
可我今日還要這樣說,為的就是烏子愷能夠排出我的幹擾,選擇自己的人生。
既便烏子愷以後會因為這件事情記恨我,甚至忘記我,可我唯一能給他的,竟然也是成全。
我握著雲深的手已經滲出了細汗,雲深僵在原地,目光深邃的鎖在我的身上。
我把嘴唇輕輕貼到他的耳畔,悄聲道,“對不起,雲深,隻要一下就好。”
隻要一下就好,隻要一下不拒絕我的愛就好。
別無所求了。
亦淺見我這樣,秀氣的眉毛因為氣憤而擰了起來,啐了一口道,“衛瀟瀟,我看錯了你!”
我不語,微笑。
目光從烏子愷低垂的眼簾滑過。
他僵在原地,雙手握成了拳,緊抿著雙唇,卻始終不肯抬眼看我,一眼也不。
於是,我知道,自己成功的傷了他。
也許他心中對衛瀟瀟的愛已經成為昨日了。
正在室內正在醞釀經典的悲情小說情節的時候,夏侯琛突然撫掌笑道:“真是高明,差點連我也騙了。”
我愕然,烏子愷也一臉震驚的望著夏侯琛。
卻見他用手中的棋子指著雲深道:“可惜他已經有了家室了。”
聞言,司徒雲深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
我握著雲深的手狠狠的顫動。
那日的情景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中盤旋。
“司徒雲深,你有女朋友嗎?”
司徒雲深頎長的身子怔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我,“女朋友?”
“就是意中人,心裏很愛很想娶的女人。”
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雲淡風輕道,“沒有。”
我狠狠的咬住下唇才不讓自己哭出來,司徒雲深,你為什麼要騙我?
一瞬間的怔愣,我的手已經鬆開了雲深的手,頹喪的垂著。
亦淺指著我,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直到:“你又何必這樣。”
烏子愷抬起臉龐,眼中燃燒的熾熱讓我有些怔愣。
可在接觸到夏侯琛誌在必得的眼神後,我又像一隻被激怒的公雞,拽住了雲深的衣袖,大聲道:“我喜歡當妾室,這和你也有關係?”
指尖的觸感,雲深更加的僵硬了。
我咽了咽口水,唇齒之間,些微苦澀。
可眾人的目光看著我,確是十足十的不相信。
是啊,了解我的人都該知道,我,衛瀟瀟,又豈會是一個愛到沒有尊嚴的女子?
雲深的妾室,恐怕我還不稀罕。
果然,夏侯琛的試探之下,已經露出馬腳的我,已經再也無法裝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