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天色已黑,別墅內卻一片燈火通明。
周旭拿過桌上的資料看了好幾眼,才抬眸,不解的望向站在落地窗邊的男人:“你怎麼突然調查起顧美人和程靖的關係了?”
男人雙手插在褲袋裏,沒有說話。
程予墨拆開桌上一個黃色檔案袋,裏麵有幾張照片掉了出來。
他撿起來看了幾眼,眉頭輕輕皺起:“程靖這個老狐狸,這些年居然一直派人跟蹤小西。”
周旭聞言,一臉訝異的湊過去:“有這種事?”
照片裏的主人公是顧惜西沒錯,隻不過她每次出現的地方,身後不遠處剛好都有同樣一個男人的身影。
而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程靖身邊的保鏢。
除了跟蹤之外,程予墨還真的找不到更加貼切的詞語了。
周旭也看出了照片的異樣,他指著照片中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這麼明顯哪裏是跟蹤分明就是騷擾,顧美人應該不會傻到被人跟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吧?”
徐清揚微微抿唇,那個女人是傻了點,但還不至於那麼傻。
程予墨和他所想的一樣,他道:“估計是知道了,裝作沒看見吧。”
至於是什麼原因,恐怕隻有當事人知情了。
周旭一臉沉思。
徐清揚轉過身,看向他:“如果我沒記錯,周氏集團和程氏下半年好像有合作的項目。”
周旭頓了下,恍然大悟。
他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要給她報仇?”
男人淡淡的斜了他一眼,“讓你表現一下,你們不是很熟麼?”
“……”
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吧?
程予墨悶笑了兩聲,他挑眉:“所以程靖現在躺在醫院,也是她打進去的?”
一提起這個,周旭兩眼閃爍著崇拜,他豎起大拇指,嘖嘖聲道:“顧美人的破壞力極強,超乎我想象,靠近需謹慎。”
昨晚……
徐清揚突然想起了女人從酒吧跑出來的時候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差點忘了啊,忘記調查昨晚那位破壞力極強的美女去米蘿見程靖的目的了。
到底是被對方惹的有多惱,才會拿酒瓶砸下去呢?
……
……
做完手術,昏睡了一天一夜,程靖終於醒了。
見男人醒過來,沈霂琳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替顧惜西向他道歉。
她站在床沿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低聲下氣:“程總,這次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顧小姐她隻不過是在替我打抱不平,您也知道她嬌蠻任性慣了,就請您別再找她麻煩了。”
程靖剛醒過來,嗓音還十分沙啞,他冷笑:“你倒是會替人著想,可是我腦袋上縫的這十幾針怎麼算?”
沈霂琳撞見男人眼底的殺意,身體一怔。
她攥緊十指,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如果您想,我可以讓您砸回來。”
見狀,程靖靠在床頭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眼底覆蓋了涼意:“別傻了,我怎麼會舍得砸你呢。”
他啊,留著她還有用呢。
要想控製住顧惜西那個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控製住她身邊的人。
這幾十針,他是遲早會還回去的,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而已。
他看向站在床沿的女人,勾了勾唇:“我記得,你父親很快就要動手術了,醫藥費湊齊了麼?”
如遭雷擊,沈霂琳渾身一震。
她暗暗的捏緊拳頭,臉色十分僵硬的看向他,而後者仿佛看穿了一切,無聲的笑了起來。
……
……
離開病房之後,沈霂琳如同丟了靈魂的木偶一樣,眼神空蕩的走出醫院。
一直走到馬路對麵的公交站,她才慢慢拉回了漂浮的思緒。
她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馬路,眼窩莫名酸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