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這裏,嫡孫女突然有些後悔將晴兒叫上來。方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其實她有些不清明,隻覺得應該說出實情,辯駁一下。隻是不想,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單薄的人兒一副怯弱的樣子卻說出如此勇敢的話。莊景旭看著那個看著他,有些害怕卻很堅定的人,一看便是片刻。再後,他垂下眼瞼,對程驍說道:“她說的可是實情?”

程驍立馬磕頭道:“是。但是皇上,微臣與蔣嬪娘娘之間也是從來未有什麼的,還請皇上明察。”

若是這事是嫡孫女做的,嫡孫女確實跟程驍之間有私情,那麼晴兒此時這樣說,其實便是有些像是在頂罪。

隻是縱然是頂罪,此事既然如此了,又能如何呢?更何況這事本不是嫡孫女做的。不過柏天香的性子卻還是要辯上一辯,她又道:“皇上,他們一丘之貉,這話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而莊景旭聽了隨即便是一個淩厲的眼神看了過去。

柏天香雖然心有不甘,可也再是不敢說什麼了,隨即便是垂下了頭。

再後,隻聽莊景旭說:“程驍帶下去,先行關押。蔣嬪,居長福宮休養生息,將養病體。”說完,又看向了眾人,說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若是誰敢出去胡說半個字,便休怪朕命人拔了她的舌頭。”這話,莊景旭說的不溫不火的,卻又一種斬釘截鐵的威嚴來。而聽話的人柏天香自然是聽的戰戰兢兢了。

程驍的未來尚不可說,隻是這晴兒卻明擺著便是要禁足的。看了眼晴兒,嫡孫女暫時沒說什麼,想著這日後,瞧瞧情況再說。若是能救,自然要救。

施妃安然無恙的回了承秀宮,後宮裏頭人雲亦雲的,一些話說的當真是不堪入耳。可也不知為何,過了些日子,這風向卻是突然轉了。

有人說這分明便是柏天香誣賴於施妃。不然如何施妃從來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而柏天香倒是失魂落魄,再不敢提那件事的模樣呢?而此話一出,各種流言蜚語便是又衝著柏天香去了。隻是這柏天香卻也不敢反駁什麼,隻敢幹生氣。

而她之所以這樣認命的幹生氣除卻皇上的威懾外,自然還有端妃和淑妃的功勞。

端妃自然是為著妹妹好,叫她莫要再鬧了。

而淑妃,自是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若是過了,豈不是叫皇上生厭嗎?

其實這場以柏天香為棋子的戲碼,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於嫡孫女而言,不會構成什麼巨大的傷害。它的目的隻是叫皇上明白,這宮中爾虞我詐的事情頗多,這後宮裏有太多的女人。留一個心愛的女人在宮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一次手下留情,弄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叫柏天香特意挑了一個本來便說明不了什麼的場麵戳破,而不是設計施妃直接弄個什麼樣的場麵叫皇上看看。

她手下留情了,但願皇上也能明白。

莊景旭當然也能明白這事是誰搞出來的。一個蘇城,一個淑妃。自然也會明白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莊景旭對於程驍的處置一直未有下來,後宮裏的流言自也是他找人放出去的。而這期間,莊景旭也一直是一種十分淡然安靜的姿態。

其實莊景旭是在思考。

莊景旭還是如常的叫嫡孫女來侍寢,卻是話比過去少了。隻是到目前位置,嫡孫女還是不明白,莊景旭為何如此。因為她不知道這後頭有一個蘇城,更不知道這淑妃搞出來的這些事都是跟蘇城商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