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所說的夫妻之間必要的相互理解嗎?”
真無色回想起幾個小時之前決定了要出海遊玩的那幾個人乘坐小艇離開啷當島之前的情景,對莫名其妙地撂下這句話的桑半生還是有些無可名狀的異樣的感覺。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來時的懸崖邊的小路,自告奮勇地為大家跑腿回旅館裏取熱茶的袁以方的身影依然沒有出現在剮蹭著海島岩石吹想半空中的海風之中。回頭又看了一眼圍攏在那塊殘破不堪隻有幾處刻進石頭裏的圖畫留存下來的不知什麼年代荒廢了的“遺跡”周圍的那群人,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似乎對臧小情講述的摻雜了曆史和傳說的故事依然沒有厭倦。那些隻不過是存在於虛無縹緲的清談裏以及不知浮在那片天空中的的神仙鬼怪在這些人的心中反而變得越發的真實,仿佛他們在沒登上這個海島之前就已經對這些存在深信不疑了。
不過……
真無色收回了視線,低著頭習慣地歪嘴笑了一聲。
這也隻不過能說明臧小清的口才比較好罷了!
真無色搖了搖頭,趁著等待袁以方回來的這段空閑的不必與其他人一同討論傳說的時間,再一次回到了幾個小時之前的小艇離岸的那一刻。他需要找到心中那一樣感覺的原因,不然是無法打消時刻湧動著的不安的疑慮的。
霍耳雅和桑半生選擇了不同的度假項目,這一點倒並不會讓真無色感到意外。從他們兩人之間的那令人感到尷尬的互動裏就能夠看出其實這兩個同行的記者並不是那麼的親密。
姓尹的一家人全都選擇了出海遊玩,剛剛在餐廳裏沒有見到的這家人的表弟在登船的最後一刻也姍姍來遲出現了,他叫李何。這個十分有禮貌的長著一張分辨不出年紀的娃娃臉的男人,據他自己介紹已經二十多歲了,但真無色卻認為他可能連十八歲的生日都還沒過。
那個在餐廳裏一直捂著自己的嘴巴乖巧的小男孩似乎對這個年輕的男人非常的依賴,自李何出現以後小男緊緊纏著李何的胳膊的手就沒有鬆開過。但是麵對真無色,這個留著貼頭皮的小卷發的男孩就沒有那麼親切了。
真無色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孩子會害怕自己。不過想到平日裏撩貓逗狗的時候也是屢屢受挫,覺得不過是自己散發出的陰鬱的氣息作怪,也就沒有在意了。
真正給他帶來打擊的還是許可沒有與他商量一下便決然地選擇了登船出海,並且直截了當地拒絕了真無色與她同行的請求。
這一段公開場合的對話也直接引來了桑半生那句讓真無色耿耿於懷的話。
青梅竹馬從小便一同長大的許可和真無色彼此的了解和默契按理說應該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自從這一次多年之後的重逢之後,真無色一直有些拿不準許可的想法。
這一次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