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身份的謎團
麵對利昂的問題,哈奇爾很有信心地說道:“如果我們能在明天中午前到達科羅爾湖,那麼就肯定能在伊薩姆和奈布哈尼反應過來之前撤回的黎波利,那群愚蠢的異教徒已經習慣於將自己放在進攻者的位置,對於在領土內部發生的情況,他們至少需要一天半的時間才能調動起來。而上周安條克爆發了一場由奴隸發動的暴*,安條克方麵指責這是努爾丁的陰謀,致使局勢變得有些緊張,讚吉的軍隊頻繁向北調動,這製造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不是那場暴*,我也不會下定決心帶著他們……”
話的最後,哈奇爾戛然而止,他無法在利昂麵前將那不義的行為義正言辭地掛在嘴上。
聽到哈奇爾提起上周在瞻禮日發生的那場暴*,利昂有種奇特的感覺,因為那場紛亂中也有著他的身影,命運似乎用不可見的線將一些事情串聯起來。
“那麼看來我們需要擔心的就隻有那些阿薩辛了。”
利昂說著將目光投向山穀左側的山巔,傑克此時正騎著馬位於山巔之上,因為距離地關係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不過想來依然是那般漫不經心。即便因為佩裏的突破而心中有所鬱結,傑克也絕不會將這類表情放在臉上,那就是他的脾性。
隻見山巔上的傑克舉起手做了一個安全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東北方向的天空,那是利昂一行身後的方向。
利昂回頭看去,青碧色的天空上一點幾不可見的黑影正沒入一朵台狀雲團。
那是鷂鷹,甚至不用真切地看到它的樣子,利昂便知道那是阿穆爾的鷂鷹。
而出現在高空的這隻鷂鷹也表明了阿薩辛騎士們依舊近在咫尺,那些偏執而又異端的騎士們並沒有放棄取走包括利昂在內所有基督徒的生命這一願望,他們的武器還渴望更多鮮血。
利昂向傑克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加大偵查的範圍,並把這個命令傳遞給哈奇爾手下那名此時在外圍巡視的克裏斯平騎士。
在哈奇爾沒有異議的前提下,利昂很順利地得到了了整隻隊伍的指揮權。
此時後麵的車隊中,躺在牛車上的布裏爾正試圖從梅西口中問出些什麼。包著牛皮的木質車輪碾過山穀中遍地都是的石塊,使得躺在牛車上的幾個傷兵隨著木板的嘎吱聲來回晃動。
連同布裏爾在內,這幾個被‘雪蝕’或者‘影牙’咬傷的家夥還沒有完全恢複,如同擅長於煉金的法師製作的蛇毒血清,利昂消除了所有尚未起作用的蛇毒蛋白酶,也恢複了那些被溶解的肌肉纖維。但是對於已經受到傷害的神經係統,要將其替換並催生愈合,那將是一個耗費數倍精力的大工程。
無論是為了在短時間內拯救更多傷者還是缺乏如此龐大的精力,利昂不得不放棄進一步的治療。
他將之後的治療工作交給了梅西,這也是梅西與這些傷者同車的原因,這位牧師將用神術‘萬靈藥’來消除傷兵們的各種不適以及激發它們的身體自愈能力。
當梅西為布裏爾施展過這個神術之後,這問有著紅色大胡子的中年騎士終於忍不住心裏藏著的話。
“梅西牧師?”
梅西帶著牧師那慣有的溫和表情回應道:“布裏爾騎士,怎麼?還有哪裏覺得不適麼?”
“不,現在我還能跟您說話,這就已經是上帝的恩賜了。”布裏爾搖了搖頭,帶著一種對自己還活著的驚訝說道,“我原本以為我死定了。您知道的,雖然的黎波利的那些牧師們一直宣揚殺死異教徒是無罪的說法,但實際上這麼多年下來,我知道那些家夥都是在胡說,我死後肯定是要下地獄的。”
作為一名44歲的騎士,雖然劍技和鬥氣都沒有隨著年齡繼續提升,但是眼光和經驗卻始終在不斷積累。那足以讓布裏爾看穿一些謊言,盡管他不能反駁。
梅西沒有接話,他左手在另一位傷兵的臉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口中頌唱一段聖歌:“仁慈的主,您潔淨我們的手,您痊愈我們的足。您清澈我們的身體,您拯救我們的靈魂。您的恩惠無可報答,讚美您,我們永恒的皈依。”
一點如同露出般的白色光點從梅西的指尖分離出來,在空中微微旋轉,然後滴落在那傷兵的額頭,然後浸沒其中。
布裏爾看著那代表至高無上的主的聖潔力量,然後又看了看正在隊伍前麵和哈奇爾說話的利昂。
“那位年輕的大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布裏爾用了一個敬稱來稱呼年齡甚至不到他一般的利昂,他已經從士兵們和哈奇爾的口中知道了是利昂救了他。
“一位身份尊貴的騎士,一位品格高尚的貴族。”梅西在略微斟酌之後用這樣一句話回答布裏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