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六點半,因為心裏壓抑睡眠不足,我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站在這個所謂逸凡旅行社樓下。
這是一幢三層高的小樓,乳黃色的外牆和雕花的木框窗戶說明著一幢小樓有著不算太短的曆史,小樓門口什麼牌子都沒有,如果不是知道底細,我完全無法把這幢樓和一個旅行社聯係在一起。
從外衣口袋裏掏出那張已經皺巴巴的名片,我對著隔壁兩幢樓的門牌號看了看,再次確定了就是這裏,猶豫著是要打個電話給這個蘇林遠還是自己直接進去。
“你就是新來的嗎?”有些清亮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嚇得猛地轉過身去,倒是把身後的人嚇了一跳,她後退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著說,“你這個新人真有趣,一驚一乍的,這麼點事就嚇成這樣,不知道能呆多久啊。”
她這句意味不明的話我壓根聽不懂,而且我不是膽子小,完全是昨晚沒睡好導致神經敏感加上大姐你走路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而且還突然在別人背後說話,有沒有公德心啊~
“您好,我叫李若琪,是新來的人。”我臉有些紅,也不知道該不該伸手和她握手,手伸出一半又縮回來又伸出去,還是她眼明手快一把捉住我的手握了兩下放開。
我尷尬的收回手,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卻是謔謔謔的笑著說:“跟我上去吧。”就率先走進了小樓,我聞著她帶起的一陣香風,抬起右手聞了聞,果然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水餘味留在我身上。
這可真好聞,有機會問問她是什麼牌子的,隻要不太貴我自己也弄一瓶珍藏起來。我還在想著這香水會是個什麼價位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我的視野中了。
抬頭一看,一樓中間是個比較大的大堂,除了一麵鏡子什麼都沒有,右手邊是一道樓梯,左手邊是一道走廊,走廊上有大概四個房間。頭一歪,我迷糊了,前一秒都還在麵前的人怎麼才低了一下頭就沒了呢。
突然聽見蹬蹬蹬的上樓聲,我咧嘴一笑,心說這前輩走路也太快了點,急忙往樓梯那裏小跑而去。
轉過轉角,我麵對著樓梯小跑而去,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一個頭也沒有的屍體呈現著扭曲的角度躺在樓梯之上,樓梯旁的牆壁上滿是濺射上去的血液,而樓梯上也有著大淌的紅黑色血液緩緩流淌了下來,而屍體的一隻因扭斷而破出肌肉的骨頭正噔噔噔的敲擊著樓梯,發出了個上樓一樣的聲音。
這一瞬間我覺得空氣都凝固了,隻覺得心跳已經加速到每分鍾250次,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可就在同時那個無頭的扭曲怪屍也跟著往下滑了一凳,我頓時就像被捏住了脖子不敢妄動了。
鼓起勇氣,我試探著往前挪了一小步,猜想著是不是我往前走它就可以往上滑了,那個屍體居然還是往下滑了一凳,幾乎是本能的,我又被嚇得後退了一步,非常配合的,那個屍體又往下滑了一凳!
我簡直連呼吸都不敢了,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裏,隻希望自己也能雕塑附體一下,達到個幾十年或者數百年都可以鬆鬆的不動一下。
我在那裏僵硬的定住了三分鍾,而那個屍體在這期間除了用那骨頭敲擊樓梯之外就沒有其他動靜,明確了這玩意真正的標準是我的位置移動後,我稍稍放鬆了一下自己,這三分鍾對我來說過的就像三年一樣漫長,相對的我全身的肌肉也開始叫囂著要罷工,渾身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
估摸著自己還能堅持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鍾,而對麵那個血淋淋的東西又具有極大地威脅性,我閉上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還有十個台階。”數了一下屍體離滑下樓梯的距離,我再次思考了一下,突然以我能想到最大的速度向門口跑去。
跑動的過程中我一直都保持著麵對屍體而背對著門的姿勢,雖然隻能憑著完全模糊的印象去跑,可是背對著這玩意我估計我今天就回不去了。
大概跑了二十步左右,這屍體已經離我隻有三米遠的時候,我發現問題了。我從門口跑到樓梯口隻用了一小會,按照印象來說也就是十步左右,可是我現在跑了二十步,就算是憑著印象跑方向不對也該撞到牆了嗎,憑著感覺,我覺得我背後有牆的可能性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