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板垣征四郎——他讓東北從中國領土上“獨立”出來(3)(1 / 3)

不久後,英軍的艦艇“薩塞克斯”號就停泊在新加坡南方的卡裏摩島海麵上。9月4日,板垣接到通知,要他到“薩塞克斯”號上報到,與盟軍代表簽署關於英軍進駐新加坡及解除日軍武裝的事宜。

盟軍把會麵時間定在了中午11點鍾。所以,板垣不得不起了個大早,在拂曉時分就帶著參謀和翻譯們上路了。世事難料,現在他竟然連什麼時候起床都要被盟軍控製了。他往日裏的狂妄自大幾乎在一眨眼的工夫就灰飛煙滅了。

天地間還是混沌蒼茫的一片,這一小撮人,匆匆來到大和碼頭,登上了掃雷艇,幽靈般沉寂地向“薩塞克斯”號駛去。無人交談,板垣臉色凝重,參謀們擔心一言之失,就可能引來一番訓斥。但英軍對板垣是拉著長長的驢臉,還是捧著笑眯眯的貓臉,滿不在乎。

驢臉,會讓他們感覺板垣冥頑不化;貓臉,會讓他們感覺板垣笑裏藏刀。哪怕板垣像川劇中的變臉一樣,手一抹,就變一張臉,在英軍心裏,這個敗軍之將的每一張臉上,都寫著讓人生氣的傲慢、狂妄和險惡。

英軍將他們對板垣的憎恨和蔑視,充分直接地表現了出來。當掃雷艇抵達英軍指定的海域時,英軍讓板垣采取了一種“獨特”的登艦方式——他們沒有放下舷梯讓板垣登上“薩塞克斯”號,而是讓板垣攀著吊在船舷上的纜繩爬上了艦艇。

板垣遲疑了一下,心裏的波瀾應該是排山倒海的,但麵上卻偽裝得波瀾不驚。在參謀和翻譯們的注視下,他開始——爬了。在他的帶領下,其他人也都拽著繩子往上爬。他們就像一個個從深海裏冒出來的鬼怪,又像一串撈月後順次上樹的猴子。

整個過程鴉雀無聲。英軍官兵站在“薩塞克斯”號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嚴肅的表情下,無法掩飾他們那呼之欲出的痛快和舒暢。這一刻,他們終於獲得了“殘忍”的滿足感。但這比起板垣所犯下的深重罪行來講,還遠遠不夠。所以,在下艇時,他們又讓板垣往下爬了一回。

中午11點,會議按時開始了。盟軍方麵是東南亞聯合軍代表,其中,陸軍代表是庫裏斯奇遜,一個臉膛黑紅的印度人,他對板垣的到來表示了禮儀上的歡迎;海軍代表是東印度艦隊參謀長霍蘭德,一個白白淨淨的英國人,他一看見板垣爬上來,恨不得又一腳把他踹下去。

坐定後,盟軍方麵拿出一份協定文稿,表示需要與板垣討論,然後雙方簽字。文稿很長,僅僅翻譯就用了兩個小時。之後,就到午餐時間了。進餐後,已經是下午3點鍾。

會議繼續進行,盡管板垣知道盟軍的這份協定文稿,實際上就是一份命令文稿,但他不理會,還是把日本方麵的意見,逐條陳述出來。例如,由於他還沒有接到東京大本營的明確命令,所以,他的戰刀不能交出;為了自衛,為了對付共產黨的暴動,他希望能夠被允許使用武器。

海軍代表霍蘭德聽到板垣竟然厚顏無恥地提出如此多的無理要求,一直板著臉。當他聽到板垣又說,日軍在從新加坡撤往其他地方時,還要攜帶無線電報時,他對板垣的猖狂放肆再也無法忍耐了,猛然起身衝著板垣吼道:“那玩意兒不需要!”

板垣有如沒看到、沒聽到一般,坐著不出聲。霍蘭德看著板垣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感覺到了一種被板垣深藏在心底的蔑視,他更加憤怒了。

但陸軍代表庫裏斯奇遜卻說:“如果需要的話,現在還是把理由說明一下吧。”看起來好像是在和稀泥。

霍蘭德激憤難當,他一字一句地對庫裏斯奇遜說:“那樣的話,陸軍方麵自己聽好了,我不聽!”他轉身走到其他房間裏去了。

怪異的是,好像沒人在乎。板垣自然不在乎,庫裏斯奇遜也很平靜,會議繼續進行。板垣的無理要求,也繼續一條條地被他提出來。討論了一個多小時,其間他們還很愛惜自己地休息了一次。

到晚上5點40分,討論結束了,庫裏斯奇遜同意了板垣提出的多數要求,那份原本內定的協定文稿,也按照板垣的要求,進行了修改。

這一天,“薩塞克斯”號上有許多記者記錄下了當時的情形。美國一家雜誌社的記者還拍攝了很多照片,並在新聞中強調:“日本代表潸然淚下。”日本對此拒不承認,並發表了講話,說板垣沒有落淚,而是坦然自若、平靜威嚴。其實,板垣雖然努力保持著鎮定,但淒惶落魄之意在臉上時隱時現。

“薩塞克斯”號會談結束後,英軍要求板垣提供關於新加坡的資料,然後在9月5日向新加坡進駐。

在登陸時,英軍仍然擔心板垣會背後耍陰險花招,為了防備板垣攻擊,他們謹小慎微,以登陸作戰的隊形向海灘前進,然後,扇麵狀散開,時刻準備壓製住日軍的反擊。連英軍的旅長,身上也背著無線電發報機,臉色緊張地一邊挺進,一邊四處觀察。

然而,並沒有遭遇任何反擊,海灘上,沒有一個武裝日本兵前來湊這份熱鬧,偶有幾個日軍士兵遠遠地出現,也是逛風景。英軍槍炮森嚴的陣仗,成了擺設。

沒有遇到日軍的任何武裝抵抗,英軍倒覺得有些失落和掃興,蔫答答地上了岸。

英軍覺得日本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們上岸後,日軍不僅沒有抵抗,板垣反而命人周到地接待了他們,然後把日軍占領的城市明白無誤地交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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