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2014年1月6日上午十一點。
陶醉將葉知非和尤有餘送回省農業大學之後便自行回去研究究竟該請那一路神仙,葉知非與尤有餘直接回到了校醫院302病房。
葉知非一直以為當自己再次回到302病房的時候,那個名叫墨蓮香的女孩會消失不見——像夢一般闖進他的生活,隨後再像夢一樣消失,這才是最為合情合理的劇情。然而,她還在,這也使得葉知非再次陷入了那雙美妙動人的眼睛的領域之中,他實在是不敢直視那雙眼睛。
墨蓮香不但人長得美,食量也是大得驚人——雖然兩者之間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但這就是葉知非心中的真實感受——剛才買來的所有吃的都被她席卷一空。見到他們回來了,女孩那動人的雙眼閃現出渴望的光芒,但始終也沒開口說話,隻是雙頰紅得如同天邊的晚霞——那意思明擺著就是在說:“我還要。”
“沒吃飽?”葉知非問道。
墨蓮香點頭。葉知非感覺自己就像中了魔咒一般,不過他不好意思再借錢了,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的飯卡裏還有錢,眼看已經到了飯店,他便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食堂。”
尤有餘沒心思吃飯——白素素的身邊隱藏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引爆的定時炸彈,他要瘋掉了。然而他還不如葉知非,最起碼葉知非還有一隻能夠洞察異象的眼睛,而他,什麼也做不了,就像個到處亂撞的盲人。葉知非看出了他的心思,強行拉著他來到了農業大學的五食堂。
葉知非又給墨蓮香點了不少吃食,而自己並沒點多少——他和尤有餘一樣,並沒有多少胃口。
墨蓮香的身體恢複了不少,畢竟有之前那一頓盯著,整個人也顯得神采奕奕起來。隻是她不愛說話,就像手機裏的語音助手一般,隻有葉知非發問,她才會簡短地回答幾句。其餘的時間隻顧著往嘴裏扒飯。筆者選取了他們吃飯時的一段對話:
葉知非:“你是哪裏人?實在不行的話我送你回去。”
墨蓮香:“山裏。”
葉知非:“山裏?”
墨蓮香:“對啊,山裏。”
葉知非:“好吧,那你告訴我,是什麼山?”
墨蓮香:“我……不知道。”
葉知非:“你真的一個親人的聯係方都沒有嗎?”
墨蓮香:“媽媽臨走前,給了我這個。”
葉知非:“手機?……沒電了啊,吃完飯我去給你充電。你別著急。”
葉知非想問的還有很多,然而一時之間實在理不清頭緒,索性不問了。問話過程中,墨蓮香似乎一直都緊繃著神經,直到葉知非不再問她,她才長出一口氣。次後,她便也不再說話。平時話比較多的尤有餘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眼前的飯菜都沒有動幾口。這種尷尬的氛圍令本來就沉默寡言的葉知非都無法忍受。
就在這個時候,食堂中忽然起了一陣騷動。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城建院學生會主席張弛似乎正頜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瘦高男人起了糾紛。那男人此時正用右手緊緊地抓著一個漂亮女孩左手的手腕,目光冷峻。
隻見張弛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裝腔作勢地推了那男人一把,結果,男人沒有移動分毫,反倒自己根基不穩,向後退出去老遠。
“你他媽誰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耍流氓?”身體素質上敗下陣來的張弛顯然還想在嘴上挽回一些顏麵。
“小弟弟,做人要厚道,恐怕今天想耍流氓的,不是我吧。”瘦高男人不怒反笑,隻是,天生棱角分明的麵相,就連笑起來的時候都令人覺得陰森可怕。他說話的同時,抓著女孩手腕的右手始終沒有放鬆。
“學長……”女孩的臉上盡顯驚恐之色,他用求助的目光望著不遠處的張弛,期盼著他能在關鍵時刻英雄救美。
葉知非記得這個女孩——就在不久前,他還曾與這女孩打過照麵,並且,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條巨大的白蛇。
“哪裏冒出來的混蛋!”尤有餘沉吟一聲就要發作——他現在迫切的需要為自己積壓下來的不良情緒尋找一個釋放的出口,也許,這對於他來說就是一次最好的機會。隻是,還沒等他起身,一旁的葉知非便一把將他按在了座位上。尤有餘不解地望著葉知非,不明白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