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有古怪。”葉知非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之前在這女的身上看到一條大白蛇,先看看吧,再說了,我估計也輪不到咱們出手。”聽葉知非如此說,尤有餘便也平複了自己的心緒——在這種事情上,尤有餘的頭腦本來要比葉知非清醒得多,隻是,一個白素素便令他陣腳大亂。另一邊的墨蓮香不知為何,拿著筷子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隨即又繼續往嘴裏扒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嘿,我看是給你臉了吧?你什麼人啊?這可是學校,你想幹什麼?同學們都來評評理啊,這男的光天化日之下就來學校調戲女學生,大家說,咱們能答應嗎?”不得不承認,作為堂堂學生會主席,他鼓動人心的本事的確不白給。
這下可好,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眾人群情激奮,齊聲高喊:“不答應!”
男人被逼得麵紅耳赤,顯出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他嘴唇微動,也不知道悄聲對那女孩說了什麼,隻見那女孩雙眼之間竟開始閃動晶瑩的淚花。女人的眼淚是這個世界上最具殺傷力的武器,這樣一來,這男人便成了眾矢之的。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學校的保安,男人終於罷手。臨走之前,他惡狠狠地瞪了那女孩子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奉勸你不要太執著,這並不是你的久留之地,該放手時,還是痛痛快快放手的好。”說完,便鬆開了女孩的手,拂袖而去。
“你先在這裏等我。”葉知非對正在埋頭吃飯的墨蓮香說道,隨即,拉起尤有餘,二話不說就向著剛才男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尤有餘不明所以,但此刻也唯有對葉知非報以絕對的信任。
“這位大哥,您請等一下!”葉知非高聲喊道。
男人沒走多遠便被葉知非和尤有餘追上了,事未辦成又見兩人氣勢洶洶地追了過來,自覺鬱悶至極。是以,他板著一張臉說道:“怎麼,你們還想打抱不平不成?”
“您剛才都看到了對吧?”葉知非試探地問道。
“看到什麼了?”男人用很短的時間將葉知非渾身上下大量了一個遍。
“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葉知非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莫名其妙,沒什麼事的話,我要走了。”男人似乎並不願意理葉知非的話茬,轉身就要走。
“那你就是承認你在耍流氓了?這樣的話,還想走?”尤有餘腦子終於恢複了靈光,他心中也早已明白葉知非的用意,便指著葉知非說道,“瞧見沒?我這兄弟在公安局可是有人的,說什麼也能讓你在號子裏蹲上一陣子!怎麼著?你還敢瞪我?不服啊?好啊,你以為農大的爺們兒都是吃素的?”
“你們要幹什麼?”男人徹底無語,為自己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輕易動手而萬分後悔,到如今,抓不到狐狸還惹了一身騷。
“如果您真的沒看見的話,那我們為了學校的安全著想,真的不能讓您走。”葉知非便也順著尤有餘的路子說。
“如果看到了呢?”男人迫於無奈,口風終於鬆動了些。
“如果看到了,我們希望您能幫幫我們。”葉知非誠懇地說道。
男人冷哼一聲,思忖了片刻才說道:“今晚八點,京南市火葬場門口等我。”隨即臉上露出一絲陰惻惻的笑容,“隻要你們敢來。”
兩人聞聽此言不禁一怔,再看那人始終板著的麵孔,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說什麼鬼話!”尤有餘覺得他們被眼前這人戲耍了。
“不敢來就算了。”男人再次準備轉身離去。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葉知非把心一橫——他知道,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
男人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守夜人從來不說空話。”說完,他沒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