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很清的，像是挺好喝的呢。”
“可這水從沒被人喝過。”
“那，”張國榮有些猶豫了，“我要不要第一個來嚐試呢？”
聶小倩笑道：“也許這是毒水，是魔水，你喝了它，立刻就變成啞巴，或是變成小矮人。”
張國榮也笑了，“或者我會變成兔子？也許地底下的這麼多兔子都是人變的？”
“喲，你說得好嚇人！”
張國榮到底沒喝湖裏的水，他轉身離開這個美麗的但也許會把人變成兔子的湖。
“等等！”
聶小倩在張國榮身後緊張地呼喚。
張國榮扭頭看。
聶小倩指著湖水。
張國榮雖然離開了湖邊，但湖中的倒影依舊成雙！
張國榮驚愕地回到湖邊，呆看著他的洗手姿勢的倒影，小倩的姿勢是洗臉。
“小倩，這個奇妙的湖應該有個名字。”
“你想給它起名？”
“可以叫它‘留影湖’。”
“好名字。”
湖水靜靜的，沒有一絲漣漪，湖裏的倒影也不晃動。
“一點風也沒有。”
“是啊。”
“我就來點人造風吧。”
張國榮就翹唇鼓腮，用力去吹自己的倒影。
這人造微風吹到水麵，倒影便成了船兒，不疾不徐地滑向了對岸……
在對岸輕彈了一下，它又開始不疾不徐地返回，回到這邊。
聶小倩看著好玩，也要來吹自己的倒影，張國榮提醒她：“該回車上了。”聶小倩這才作罷。
他們找到豁口，跨進隧道，一眼便看見那條透出亮光的“大蚯蚓”……
馭者很氣憤：“你們耽誤的是大家的時間！說好一個時辰的，現在呢？”
“一個半時辰啦！”大家吼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張國榮向乘客們一一道歉，有幾個乘客就說幾個“對不起”。
聶小倩向大家講述了青壤之野地下的兔子，還有留影湖……
乘客們沒等聶小倩說完就一致向馭者要求：“我們要下車，再給我們一個半時辰！”
過了幾天。
聶小倩又來蘭若院時，張國榮問她：“現在地鑽還常出故障嗎？”
聶小倩說：“自從那天以後，即使地鑽不出故障，乘客們也會主動要求出故障。”
“為什麼？”
“大家想趁檢修時間遊覽青壤之野。”
“是這樣啊。那就每次都在青壤之野檢修一個半時辰？”
“後來就幹脆在那兒專設一站，青壤之野吸引了大批遊客。”
張國榮欣慰地笑了，“是咱們倆開發了美景，功不可沒啊。”
一個月以後。
張國榮對聶小倩說：“我想念著青壤之野。”
“是嗎？”
“想念留影湖和兔子們。”
於是他們又坐上地鑽……
中途，馭者一邊駕駛一邊喊道：“下一站是青壤之野，如果沒有在這站下車的，我們就直接駛過了。”
“有下的！有下的！”張國榮嚷著。
車停了，張國榮和聶小倩下了車。再沒有別的乘客下車了。
張國榮詫異地問聶小倩：“你不是說有大批遊客來這兒嗎？”
聶小倩說：“我也覺得奇怪，可能熱過一陣子後，已經降溫了。”
他們重新踏上青壤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