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握了握空空的手,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剛醒,就又開始與他變著法的鬧別扭。
其他的倒也好說,如果是想讓他離開這個房間,那他恐怕就不能再讓著她了,“這麼有精神,看樣子,你這是病好了!”
蘇錦剛要說話便被文城抬手冷冷的打斷,“蘇錦,你先出去!”
“那她……”蘇錦吱吱嗚嗚的,心下仍念著彌生的病情。
可是就憑他的醫術,怎麼會出現漏診了呢?
雖然他有一點想不通,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必須得去麵對。
隻聽,文城聲音淡淡的問:“怎麼?是不相信我,還是對你自己的診斷心存懷疑?”
“我對自己的醫術肯定是百分百的信任!”可待蘇錦看到一臉痛楚的彌生時,氣勢稍降了一些,“可是……”
沒等蘇錦的話講完,便被文城直接打斷,“沒什麼好可是的,如果信任,那就出去!”
他眸光始終落在彌生身上。
那彌生不就是想攆他出去嗎?
這次,他將醫生攆出去,看她還怎麼跟他作妖?
那聽聞要攆蘇錦出去的彌生頓時心下一揪。
文城怎麼那麼沒人性,她都疼成這樣了,竟然還攔著蘇錦不給她看病!
真是沒有天理!
沒地方說理!
她隻好加大力度,齜牙咧嘴的哼哼著,“蘇醫生!”
蘇錦剛抬了一下手,就聽文城嗬斥了一聲“出去!”
眼下的蘇錦是進退兩難。
一麵是漏診的彌生。
一麵是他的好友文城。
兩種聲音,不停在他腦海裏交織。
診察了彌生會得罪文城。
如果放棄診察,就是違背醫德。
再三思略下,他心下一橫,皺著眉頭對文城說:“我先出去,有什麼事兒,一定要記得喊我!”
聽罷,彌生腦子“嗡”的一下。
這個蘇錦,終究還是聽了文城的話。
她抬起皙白的手臂,衝蘇錦的背影招了招,還喊了兩聲,企圖將蘇錦叫回來。
隻可惜,蘇錦並未回頭,直接走出臥室,關上門。
文城心下得意,大手一把握住彌生軟軟的小手,問:“你哪裏痛?我以前學過幾天醫!”
那極為曖昧的語氣,聽得彌生渾身不自在,縮了縮手。
可文城攥的太緊,她根本沒辦法掙開,瞪著眼睛回了一句,“誰要你看了!”
那近來一直冰冷示人的文城似是起了玩心,將彌生輕輕往他眼前拉了拉。
而他的另一隻大手漸漸的伸向彌生剛才指著喊痛的地方,又順便掃了一眼那被彌生拽的有些搖晃的輸液袋叮囑道:“別亂動,那手滾針就不好了!”
彌生盡最大努力使勁向後挪,“文城!我警告你最好是別靠過來!”
同時她心下也在盤算著。
如果文城真對她動起手腳,那她絕對不會客氣!
是用腳踢他呢?還是用腦袋撞他?
隻見文城的手繼續向彌生的腹部伸去,彌生的那些話似乎對他沒有絲毫影響力。
彌生頓時瞪圓了眼睛,屏住呼吸,漸漸抬起了腿。
誰知,就在文城大手即將觸到彌生的身子時,他一把握住了被子,往彌生身上扯扯,雲淡風輕的問:“還知道抬腿防衛,怎麼,你那肚子不疼了?”
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要碰彌生,隻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她而已。
可偏偏彌生就想得有點多,讓他鑽了空子。
她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什麼,動作會那麼慢?
彌生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文城剛才的那些舉動是他做的假象。
她暗下鬆了一大口氣。
好在文城沒有動真格兒的,這若是動真格兒的,幾個她落在一起,都不是文城的對手。
這種事,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經此一想,她更加不能讓文城留下,“你趕緊出去。”
文城見彌生還沒有改變,仍想攆他出去,不禁有點火大。
本以為嚇嚇她,會讓她知道他的厲害。
沒想到彌生不但沒有改變,而且好像更加篤定要攆他出去。
他堂堂一個文氏總裁,竟然被她如此嫌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來,我剛才的那一嚇沒有將你的病治好,得好好深入一下!”文城俊眉微凜,冷著俊顏,一本正經的說著曖昧的話。
既然彌生不知悔改,那他就換點實際的!
彌生頓時一愣。
看著文城那陰冷的眼神她有些後悔。
如果她沒再次企圖攆文城出去,她恐怕還有翻身的機會。
可有事情根本無法預料。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躲沒躲成,反倒觸到文城的火點上。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靠近我,你要是再靠近我就……”彌生一連重複了兩遍,話卻都卡住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喊人’。
可是,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文家。
即便她喊來人,恐怕丟的也是她自己的臉,往她自己身上抹黑,有誰敢指著文城的鼻子說是他的錯?
文城彎腰單手撐在床邊,漸漸逼向彌生,沉著嗓音問道:“你就怎樣?想喊人?”
聞言,彌生深深咽了一下口水。
她的那點心思就那麼好猜?
可是,他是猜準了,那她該怎麼辦?
被緊緊逼靠在靠枕上的彌生,別過頭不看文城,但是他那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壓的人喘不過氣。
慌亂中,她眨了眨眼睛,故作平靜的警告道:“你別再靠過來了!再靠過來小心我用腦袋撞你!”
“那你大可試試!”文城一抬腿,膝蓋頂到了靠枕。
隻感覺那靠枕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硬邦邦的,他便伸手摸了進去。
拿出來一看,是一部手機。
那彌生察覺文城好像停下了動作,便緩緩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