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錦的生活,早就脫離了正常的軌道,她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第二天到警察局去,同事們看她的眼神都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漠然,也不問她,也不討論八卦,隻是靜靜的把她隔離子在一邊,如果隔離一種傳染性很大的病毒一樣把她隔離在一邊。有有一點可憐的味道。
她不要任何人可憐!
似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她被騙了,一個警察被黑社會老大騙了是多麼可悲的事。
其實沒有,她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被騙了。
習風給她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隻是那種好,她不能讓自己心安的接受罷了。
剛剛開電腦登入內部係統,桌麵上就彈出了一個調任通知,紅色的文件,被調任的人就是她。
良錦初略的掃了一眼文件的內容,便知道自己被調任文職,被要求盡快的做好交接工作。
其實也沒什麼可做的,她來刑警隊的時間屈指可數。不過是把自己的一點私人物品收拾好帶走就可以了。
辦公桌上還擺著一隻黃色的翹尾小猴子,還是習風送個他的禮物,從交警隊開始就一直擺在她的辦公桌上,絨毛小猴子撐著兩隻紅色的眼睛瞧著她。良錦現在一看見這種東西就覺得眼睛又幹又澀。抓起它丟到了身邊的廢紙簍裏。抱著其他的東西就出了辦公室。
換到了文職的辦公區域,一屋子的人都忙著,看她抱著東西進來也隻是笑了笑,辦公室主任給她安排了辦公桌,坐下之後她卻覺得哪裏都不正常。連水杯她都能當成筆筒把簽字筆水彩筆一股腦的丟了進去,水杯裏還有滿滿的一杯水。東西丟進去了。
她忙拿著紙巾去收拾,一陣手忙腳亂的在看到水杯上的猴子圖案。
她起身,走了兩步就加快了腳步,回到剛剛出來的辦公室,有幾個清潔工阿姨已經在打掃她用過的辦公桌。那隻廢紙簍裏的東西眼見著就要別他們拿去倒掉。
她像瘋子一樣的跑過去。奪過紙簍,一眼就看見那隻小猴子,伸手就抓了出來。
旁人都以為她是瘋了,她倒是不以為然,揣著小猴子就出去了,好不容易躲到一個拐角處,她才敢小心翼翼的把那隻猴子從懷裏掏出來,迎著光,仿佛看到小猴子身上沾了一點兒灰。
她拿手去拍,拍著拍著眼淚就簌簌的掉了下來。
她想,這夏天都快過完了,陽光怎麼還這麼毒呢,她都站在走廊裏,還被照得眼睛發痛。
“小錦,你怎麼在這裏。”杜仲亨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幾個同事走出來,一邊走還在一邊商量著什麼事情,表情極為嚴肅,不知怎麼倒是看到了躲在這裏的良錦。一麵把同事打發了一麵就走過來。
良錦忙把小猴子揣回懷來。這麼大個人了,抱著一直小猴子哭紅了眼的站在這裏,卻也不覺得滑稽,隻讓人覺得可憐可愛。
“沒做什麼,杜局長,我去工作去了。”她現在在警察局裏遇見杜仲亨就隻覺得尷尬。
更何況,他和她現在,連那一點殘存的回憶都沒有了。
她就算不恨他用不上喜歡啊,崇敬啊這些詞了。
他沒等她逃走就開了口:“下了班回公寓去吧,我晚上過去吃飯。”
她完全把這句話當成一個命令,一個交換,有求於人而已。不過她怎麼都不願意給他做飯。於是說:“我不會做飯,給你叫外賣吧。”
他不知為何,異常的堅決:“我要吃你做的!”
她心情原本不佳,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當場就頂了回去:“我說了我不會做飯!”
一句話完,大約自己也覺得語氣太過強硬了,隻好又補了一句:“你知道,我不會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