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亨說:“我知道,你會。”他隻說這麼一句,有人站在不遠處叫他:“杜局長。”他就再沒有看她一眼轉身就走了。她的衣兜裏還放著杜仲亨昨天丟給她的鑰匙,沉甸甸的一串,從樓道門到防盜門,層層把關的作風,實在不是她這種平明丫頭能受得起的生活。
她恨這樣的關係,恨這樣的生活,恨這樣的自己。
說什麼要自己回到他身邊去,破鏡能重圓麼?覆水能收回麼?更何況是那不知掉到了何處的人心?
她偏偏還受著他的要挾,偏偏舍不得置習風於不顧,氣悶的拿著小猴子回去塞到手提袋裏,等到下班時間,就提著手提袋去了他的那間公寓。
途中隨意的買了點蔬菜,等她到達把蔬菜洗好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了。
大門被開啟的時候會發出叮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她頭也不抬,隻管在料理台上洗洗切切。以前她總是把這裏弄的一團糟,現在一切確實井然有序,他說的對,她是會做飯的,隻是她不情願做給他吃罷了。
洗手作羹湯,那是對著愛的人,才會心甘情願。
杜仲亨在良錦心裏,早就失去了讓她這麼做的資格了。
可是他卻不這麼覺得。進門之後看到這樣一幅情景,他便覺得身處夢中一般:“小錦,你不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了。”
他站在料理台旁看著她,她手法熟練的咚咚咚咚的切著土豆絲,刀法精湛半響才慢慢悠悠的回他一句:“是嗎,原來我已經被你算計這麼久了,哈,我竟然不知道。”
良錦帶人,從不會用這種語氣,冷嘲熱諷夾槍帶棒。
杜仲亨卻不在乎:“不能算算計,他本就是我要抓的人,用最快的方法做我要做的事,是我一貫的宗旨。”
良錦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倒是抬頭對著他輕輕的笑了笑:“是麼,就像你和我分手去當顧家的乘龍快婿一樣麼?”
杜仲亨從後麵抱住他,良錦連掙紮都覺得不屑,隻是當著一個木頭人,聽著他的話在耳邊響起,除了惡心沒有別的感覺:“小錦,我知道你恨我,恨我那個時候拋下你一個人走了。
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為你也不是沒有和家族抗爭過,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麵對著媽媽的苦苦哀求熟視無睹。我身上有家族的責任,我隻能娶顧曼童。”
他連名帶姓的在她麵前叫著自己妻子的名字,就像他曾今在顧曼童的麵前連名帶姓的介紹良錦:這是我的師妹,良錦。這是我的未婚妻。
良錦覺得身邊這個人呢真是虛偽。真是虛偽!“那現在呢?你現在又打算和家族對抗麼?還是打算威脅我一輩子,讓我永遠做你的情人,杜局長你就不怕被泰山老大人知道?不怕影響你的仕途麼?”
他抱緊了她,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香味,熟悉的香味,幾乎沉淪,又有一種癮君子對毒品的需求明知道犯罪還死不悔改的行動:“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我不會讓你做情人,小錦,隻要你同意,我馬上離婚娶你!”
呦,說的這麼堅決,真麼正切,要是換在三年前,良錦肯定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可惜了,現在全世界良錦最不稀罕的人就是麵前站著的這個男人了。
“有意思麼?我不愛你了,要嫁給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腰間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本不想去接,打電話的人卻異常的堅持,一遍一遍鍥而不舍。他終於一臉菜色的接了起來,還沒講兩句就遞給她:“習風的電話,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