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情深(3 / 3)

“切,我養你都養不起,那就太丟人了,你出去找工作,你會法語麼?”

“會啊,藤井教了我幾個月了。”良錦想,她的法語是說的不太流利,和人交流是不成問題的。容卓嘔的幾乎要吐血了,他請百合姐姐過來明明是教良錦防禦的,這下倒是該教的不該教的,法語啊,用毒啊,都教全了。

“她還教了你啥?”

良錦以為容卓是在關心她的學習成果,回答起來也就不留餘地:“挺多的啊,防禦,調毒,法語,日語。”

“哇!”容卓笑了起來,還好學的是語言,學語言總比學別的好啊:“那她有沒有教你意大利語?”

良錦搖頭:“沒有。”

容卓道:“那我教你一句。tiamo,tivogliobene”良錦的手心煩冷,臉卻紅了起來。

容卓說的很快,說完了自己笑了起來:“學會了沒?”他站在她麵前,狐狸眼掃上去,那麼好看的一個男人,在她身邊守了半年,她熟悉了他的一切,他的好。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什麼,也從沒要她回報過什麼。可是良錦卻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個無底洞裏,他的好,她一輩子都還不起。

她僵硬的抬起頭笑著,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笑容是不是能見人:“什麼意思!”

容卓見她這個樣子,心裏倒是又了幾分估計,不過他想,好在她不曾學過意大利語,以後就算學會了,也不會記得今天這個單詞。

他於是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跟她說:“就是蠢女人的意思啊,哈哈,蠢女人,你趕快換衣服吧,不要耽誤我去市裏看美女了。”

他說的那麼迫不及待,好像是真的很久沒看到美人了,說完就走,說是到下麵去等她。

他最終還是沒跟她是說明,可是良錦知道這個單詞。

很不巧,意大利語,她是不知道,可是這個單詞,她卻記得。

那年她和習風剛剛結婚的時候,習風替顧少驊“帶隊”去意大利,兩人的越洋電話打個不停,不算浪漫的習風竟然找人去學了意大利語,特意在電話裏說給她聽。他也是說了一個單詞:tiamo,tivogliobene

他說,老婆,我愛你,tiamo,tivogliobene

這個單詞的意思翻譯成中文,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我愛你。

她知道這個單詞的意思,卻不知道容卓的心思。

他不會輕易讓她知道他的心思,因為他知道,她現在愛的還不是他。

有容卓的地方就有笑聲。

良錦很快的忘記了在起居室的那段小插曲,因為容卓好像都不在乎,竟然他都不在乎,那麼她去多想幹什麼?

他還是在路上引來美女的側目,然後用誇張的話跟美女打招呼。

良錦大腹便便,在他身邊走的很慢,偶爾被新鮮的蛋糕味和新釀出來的葡萄酒醉人的濃香給吸引去了,她淺嚐輒止,一切都以肚子裏的孩子的好為好。

結果,他看了很多的美女,她吃了很多的零嘴,逛了一下午,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兩個人才想起來今天到市裏來到底是幹什麼。

於是兩個人笑的天花亂墜的跑到百貨商店的嬰兒用品曲,結果兩個沒經驗的人又鬧出了一大堆的笑話。最後在導購小姐的幫助下挑好了東西,在東京的時候良錦就已經見識了容卓花錢的速度,如今他更是揚言是要送禮物給自己唯一的小侄子,賣起東西來毫無節製。如果不是良錦阻止,他們大概需要打電話請人幫忙才能把那些東西帶回家了。簽單的時候法國美麗的導購小姐不停地誇良錦找了個好丈夫,良錦幹脆裝作聽不懂法語依舊用英語和導購小姐交談,惹的容卓憋著笑站在一邊樂嗬。

最後兩個坐在河邊的餐廳裏吃著晚餐,良錦拒絕了法國蝸牛和鵝肝,點了一份牛排。可是這種高級的餐廳,隻要容卓說一句話,就用服務員端著了盞官燕放到她麵前。

良錦覺得自己和容卓在一起,就是吃喝玩樂,從中國吃到日本,再從日本吃到法國。

見過的沒見過的都見過了。一直到今天,她從一個離異的婦女都要升級成孩子他媽了。兩人的在一起,還是吃。

這話良錦沒說給容卓聽,她後來自己都覺得這句話說起來怎麼都覺得別扭,孩子他媽,嗬嗬。

不過容卓正好也跟她提孩子的事情。

“孩子的名字還你想好了麼?”

他竟然跟她提這個問題,沒想到問這個問題的男人竟然是容卓。

良錦食之無味的把燕窩送進口裏。如果她是普通的孕婦,這個問題,是應該由孩子的父親來問的,或者是該由他全權包辦的。

可是孩子的父親……

良錦尷尬的笑了兩聲,孩子的父親大概是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或許都已經忘記了她了呢。

她道:“沒,你有什麼好提議麼?”

容卓立刻眉飛色舞起來:“我腦袋裏的好名字多的是了!”容卓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一大堆的名字,最後又把它們咽回了肚子裏:“不行,你肚子裏那個是我侄子,他的名字可不能隨便,又不是小貓小狗!”

她笑了笑:“感情你給別人取名字的時候都把人家當小貓小狗。”

容卓神秘的道:“實話告訴你,我還沒給別人取過名字。”兩人正說著,餐廳那頭有一個棕色短發的俏麗女郎對著他們這邊叫了容卓的名字。

容卓難為的對良錦道:“我去去就來。”

良錦顯得很大方:“去吧,不急,美人有約,我正好走累了想在這裏坐一會兒。”

容卓作勢要給她個爆栗,最後到底是去了。

帶他走後,良錦把那一盞官燕推開來。扭過去看河麵上的遊船,和河裏的夜景。

有一隻遊船從上遊駛了過來。船上有導遊帶隊的旅行團,還有抱在一起的戀人。她其實隻是無意中瞄了一眼,真的是無意的。

異國陌生的月光,照著船上一個男人的臉,她曾經熟悉的臉。

兩人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從最開始的相愛,到後來真想揭開,她想恨卻恨不起來。到最後,終究不能在一起,她一個人帶著孩子逃之夭夭。

她以為自己永遠見不到他了,最起碼,這幾年是不會再見到他了。

可是不過五個月,他竟然跑到了異鄉,跑到了她的麵前。

遊船在前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人群擁擠的走下船來,剛才那個男人的身影就淹沒在人群裏。她一下子找不到他了,可是他明明是在這裏的啊。

她不可能看錯,就算全世界的人她都不認識了,她也不會認錯這個人。

良錦的感性戰勝了理性,她幾乎在最快的時間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餐廳。再然後她竟然跑了起來,朝著剛剛遊船靠岸的位置跑了過去。

她明明不是因為懷孕,腳腫的難受的麼?怎麼還能跑的起來。

她逆著人群往下船的方向走,下船的人這樣多,可是都是朝著她來的這個方向走,良錦知道這寫都是要去嚐法國大餐的遊人,如果他在,他肯定也會朝這個方向走。

可是她沒有看見他,她一直走到了空蕩蕩的河邊,遊船就停在她的麵前,船上一個人都沒有了。異國銀色的月光灑在船上,把這個世界照得亮堂堂的,可是她沒有看到他,沒有看到她熟悉的人影。

她站在河邊,喘著氣,她想,她一定是看錯了,可是她為什麼要看錯!她憑什麼還要惦記著他?!

“良錦,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麼?”容卓焦急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

她回頭看著因為她突然的離開而變得急躁的男子,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為什麼,叫她名字的不是他呢?

可是見著了他,她有能幹什麼?她什麼都不能幹?她或許還會冷言冷語的把他趕開,可是剛才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很想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