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剖”
容卓一聽這兩個字就拒絕的不能再拒絕:“不行,姐姐,您開什麼玩笑。”這說的是什麼話呢?放著這麼多麻藥不用,你當是刮骨療傷麼?要疼成什麼樣子去,良錦哪裏可能受的了。
藤井百合忙著手上的工夫,白了他一眼:“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容卓看著躺在床上的良錦,小嘴白成那樣,人都像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汗噠噠的濕淋淋的。
她早就知道自己情況不會太好,聽到藤井百合說這句話,隻要能讓孩子平安的出生,她又有什麼不肯的?
腹中的絞痛越發的明顯,已經耗了這麼久的時間了,良錦到底按捺住痛楚道:“百合夫人,拜托你了!”
藤井百合以事實回應她的拜托,利落的吩咐醫生和護士準備手術要用的東西:“放心,我親自把那個小崽子揪出來!”
良錦連笑都是萬分的吃力:“大哥,拜托你,你出去。”
陣痛再一次襲來,她忍不住呻口吟了一聲“啊……”雖然是痛著,卻兩手把他往門外推。藤井也道:“容卓你出去,你在這裏,也沒用!”
藤井百合再三的強調語氣。
容卓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沒用,他對良錦來說,始終是一個走不進她心房的人,她的喜怒哀樂都不會是因為他,她的驚嚇和平靜也不會是因他而起。
她這麼痛,他看著那一盆盆的血水就覺得害怕,害怕她會和他那還沒來得及看他一眼就撒手人寰的母親一樣死在生產的床上。
可是他到底是站了起來,她已經痛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力氣再看他或者是跟她說話。
藤井百合說的對,他在這裏什麼用都沒有。
他反身走出這間房間的時候就在心底打定注意,良錦真的是他第一次想要擁有和想要照顧的女人。他不會再給她離開和推脫的理由。
剛剛走出良錦的臥室的時候,他就聽到裏麵傳來撕心裂肺的一聲叫喊。
他真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他不敢聽這種聲音。於是幹脆走到樓下去,誰知從A市跟過來的一個手下正在客廳裏等著他。
“容少……”對方說話的時候擔憂了看了樓上一眼,不知道現在回事容卓會不會有心情打理自己。
良錦的叫聲隔的這麼遠還能傳進容卓的耳朵裏,他現在其實巴不得有點什麼事能讓他分神:“你說。”
“白義幫的顧二少打了電話過來,說要您有空給他回個電話。”
容卓一聽白義幫這三個字就冷下了臉來:“他有沒有說什麼事?”
手下帶著幾分懼怕的道:“那到沒有,不過最近白義一直想和加西亞家族搭上線,怕是為了這個……”
容卓沒等他說完就語氣嚴厲的道:“以後白義幫的電話都不用知會我了!”那小子還摸不著頭腦,他們一直和白義幫是走的挺近的,前幾年白義和雨花區鬧成那樣,要不是容卓出手相助,也不知道白義會是什麼情況了,怎麼如今說不搭理呢了,年前白義的顧二少不是還在百洛住了幾天麼?
好在那小子也不算太傻,當良錦的叫聲再一次傳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了出來。
十有八九是為了樓上那個女人。
這叫啥?這叫衝冠一怒為紅顏啊!這叫禍水啊!容少也從沒說過那女人肚子裏是他的種,平時看起來,她對容卓也不怎麼上心,更何況大家都知道以前是習風的老婆,這算怎麼一回事呢?
“容少……”
容卓瞪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事?”
那小子壯起膽子走上到容卓身邊來低聲的道:“容少,你要是想讓良小姐死心,咱們有的是辦法!”
容卓聽到這句話,語氣倒是從來未有的淩冽起來,一字一句的警告他:“我雖然說以後不幫白義幫了,你們要是敢背著我動手動腳,我絕對不會輕饒!”
那小子碰了一鼻子的灰,隻好自己站到一邊去。
他不傻,連薛葉奎都知道做不得的事情,他怎麼會去做?
他是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讓良錦死心,可是他的手段一點也不想用在她身上,對著她,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一顆心捧出來,放到她麵前去,哪怕她瞧都不瞧一眼,哪怕她轉手就把它丟進塵埃裏。
他正在這裏左思右想著,樓上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一直守在良錦門前的女傭率先就跑了過來,站在樓上的欄杆後麵,堆著滿臉的笑容對他道:“少爺,良小姐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