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如今。
是準備打破兩人三年來的這種相處模式麼?
“女人,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我剛剛……我剛剛嫉妒的快要發瘋了。”
她看見他眼裏的怒火,容卓生氣了,良錦知道,容卓生氣了,他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講出正緊無比的話來。
“我們在法國三年,我以為,你大概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那麼心底騰空的地方是不是能讓我插上一腳?”
“我陪你回國,我是在跟自己賭,沒想到半個月的時間都沒過,我就慌了神,良錦,你一見到習風就慌了神,你讓我慌了神。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愛習風很深很深。可是我偏偏愛上了你,我篤定的覺得自己能給你幸福,我也相信,隻要給我們時間,你終有一天,也會愛上我。”
“我總想著,不過是習風比我先遇見了你,如果你畢業來的是東區,如果是我先遇見你,你說不定愛的那個人就是我了,我一定會比習風更加的愛你,我有能力給你和孩子安全的生活,我甚至可以什麼都不要,夏洛特家族一直很低調,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到法國去生活,如果你想留在A市,在遇見你之間,我就把漂白要付的代價都付清了,容卓這個身份,毫無負擔,我不會讓你跟著我擔驚受怕。良錦,我活了三十多年,一直覺得我這一輩子肯定不會愛上別人,愛情這個東西,有什麼滋味?誰知道,我偏偏遇見你,可是我遇見你遇見的那樣遲,你的心已經給了旁人,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心中的風有一天吹向我的方向。
“可是我現在,一點自信都沒有了……”
“良錦,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我有沒有一天能夠等到你?”
“你不要跟我說不要等你了,你也不要跟我說我傻,這麼久了,難道你真的沒有一點等習風的心思麼?他讓你傷透了心,你還是心甘情願的在等他。你和我明明都知道,要漂白,沒有這麼容易,可是你還存在等他的心思,你既然都這樣,又何況是我對你?這個世上,總有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心甘情願的成為傻子。”
這樣長篇的一句話,連良錦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他手上的力氣不像早前那麼大了,她的身子就順著門滑了下來,她蹲在地上,縮成小小的一堆。
他也跟著她蹲下來,兩個人索性都坐在了地上。
臥室的窗戶沒有開,一絲風都進不來,夏日的天氣有點熱,她的上衣幾乎都被汗水濕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的聲音也跟夢囈一樣,小小的輕輕的。
“容卓,我從來不知道,我有這麼好的福氣,能夠遇見你。”
“很多時候,我都再想,你這麼好,怎麼可能喜歡上我?”她說出這個話來,容卓幾乎都聽出了拒絕的意思來,他攥緊她的手,像是攥住了唯一的希望。
誰知她又道:“遇見習風的時候,我就在想,我這麼平凡,這麼普通,怎麼可能碰見一個待我這麼好的男人,可是年少輕狂,我陷進去了,後來到底是沒能在一起,我不騙你,我心裏還有他,一直有他,可是我先總覺得我們兩個之間隔了這麼多東西,他有薛葉奎,他有念喬,他還有他躲不開的身份。”
“然後遇見你,你比他更讓我覺得是個夢,是個不真實的幻境,彩雲易散琉璃脆,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福氣消受這樣的好,所以,我明明知道你的想法,還一直躲著你。”
在此時,她的聲音對容卓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折磨,是千刀萬剮的酷刑,他還是耐著性子聽她講完,她說出了這麼多拒絕的話,他已經覺得自己完全的失去了信心。
“可是我現在才覺得,這幾年,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知道你的好,我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對你,我卻始終沒有放任自己去愛你。你總罵我是傻女人,其實我哪裏有這麼傻?你對我,對躲躲怎麼樣,我心裏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了爸爸,沒有了媽媽,沒有了習風,隻有你對我這麼好。我不敢放任自己去愛你,隻不過怕自己再重蹈覆轍一次。”
“我希望,你給我時間,讓我……”
她常常的籲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的笑了起來,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容卓,如果我說我從現在開始努力的去愛你,努力的對你好,你還會不會願意。”
他哪裏想的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像什麼?
機選號中了500萬,還是賭場上決勝關頭發現自己的底牌剛剛夠壓倒對方。
他激動連身子都微微的顫抖起來,他伸出手來從她的手臂下穿過去摟住她的腰。
“願意,你讓我賣身我都願意。”
良錦紅了臉,把頭埋在他的懷中。
他看了她良久良久,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開始就這麼抱著她,很久很久以後,他才開口問,小心的問:“小錦,我可不可以吻你?”
這無疑容卓情史上最尷尬,最白癡的一個問題。
她自然不會回答,他也不讓她回答了。
他的唇剛剛觸碰到她的唇,沒有關緊的臥室門的門縫裏就鑽進來一個毛茸茸的家夥,接著小怪獸拉著奧特曼的尾巴走了進來。
“papa,papa。奧特曼欺負我!”
小丫頭從門縫裏鑽了進來,然後瞪大了眼睛看著坐在地上的兩個人。
“papa,你和媽媽在做什麼?”
容卓真的第一次嫌這個小丫頭礙事,他很想忽視這隻小怪獸。他很想繼續!
躲躲不依不饒的跪到了容卓的腿上,一蹬一蹬的抓住了容卓的脖子,跟蕩秋千一樣吊在了兩個人中間。
“papa,你咬媽媽,壞papa!”
容卓還是不舍得放開良錦,他貼在她耳邊說:“我們請個保姆好不好?”
“不好!”
剛得點甜頭就開始嫌棄她女兒了!不成!
容卓歎了口氣,在躲躲不依不饒的攻勢中依依不舍的放開了良錦,把小怪獸拎在手裏,義正言辭的告訴她:“papa和媽媽在做遊戲!”
小丫頭雖然才兩歲,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容卓再三解釋,躲躲才勉強相信了,然後馬上把容卓說的話付諸行動。
她甜甜的笑著,然後把自己的小嘴湊了上去,在容卓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papa,我也要和你做遊戲!”
“啊……”容卓一陣慘叫,躲躲的牙齒雖然還沒長全,咬起人來可毫不含糊!
“良錦,你女兒非禮我!”
良錦在一邊笑著,躲躲可不知道非禮是什麼意思:“papa,我們做遊戲!”
好啦……
容卓無奈的把躲躲舉得高高的,這騙人的事情果然是做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