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卓把她送回了家,又吻了吻尚在熟睡中的躲躲才離開了。
她累的夠嗆,什麼也顧不得,趴在床上就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的包放在客廳裏,手機一直在包裏響著,大概響了很多遍了,保姆終於把手機連著包一起送到她的床邊來叫醒了她:“良小姐,你的手機響了很久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家裏多了一個人還被嚇了一跳,後來才想起是容卓找到的那個保姆。她迷迷糊糊的把包拿過來,翻來覆去才找到那隻鬧騰不休的電話。才按下接聽鍵,電話裏就傳出了好聽的女聲:“良錦學姐。”
良錦頓時清醒了許多,坐在床上,警惕的問:“你是誰?”
“我姓宋,我叫宋念喬,良錦學姐,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可不可以請你喝杯咖啡?”
宋—念—喬。
她怎麼會不記得這個名字,習風身邊和她長得很像的那個女人。
“宋小姐,我想沒這個必要吧。”
電話那邊很安靜,念喬的聲音良錦想聽不清楚都做不到,真是好聽的女聲,如果還在讀書的時候肯定能成為廣播室的紅人的。
良錦想到這裏,對自己近來的三心二意很是佩服和無語。
對方已經又在那頭開口了:“學姐,我想,我們還是見上一麵比較好。”
念喬道:“我這裏,有一份令千金的病曆,如果學姐你不感興趣的話,我想風哥是感興趣的!”
良錦不知道對方的虛實,雖說她真有點被嚇到了,口頭上也依舊是強硬了:“我的女兒,你的風哥是不會感興趣的。”
對方在電話裏輕笑了一聲,良錦聽到念喬翻動病曆本的沙沙聲:“是麼?可是你和容少都是O型血,怎麼會生的出B型血的孩子?”
念喬真的拿到了躲躲的病曆?可是她怎麼可能拿得到躲躲的病曆,既然良錦和容卓事先早有防備的,一般的人怎麼可能得手?就是看一看也是不可能的啊。
良錦隻好又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躲躲是容卓的孩子,你也管得太多了麼?”
宋念喬顯然沒想到良錦會這麼說,不過念喬很快又說:“如果學姐你沒有空的話,那今天下午三點,我隻能約法醫係的學姐去福滿樓喝下午茶嘍。”
念喬搶占先機把電話給掛了,良錦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的聲音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該不該相信念喬的話?
念喬到底是想幹什麼?如果知道了躲躲的身世的話,直接告訴習風不是更討喜更能邀功麼?又或者說,念喬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麼?
她又有什麼能給的?
良錦覺得自己還不夠沉的住氣,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去會會這個念喬小姐。
她起來將自己收拾一下,阿姨剛好在客廳裏給躲躲喂午飯,躲躲看見媽媽出來就黏了上去:“媽咪……”
躲躲是看出了良錦要出門,所以抓著她的手討好的叫媽咪。
“媽咪有事要出去,你跟阿姨待在家裏和奧特曼玩好不好?”
“不好,我也要去找papa。”
良錦耐心的跟女兒解釋:“媽咪不是去找papa。”
阿姨手裏拿著躲躲的那隻小花碗笑著走了過來:“躲躲都念叨了大半天了,說要去找容少。”
她今天是實在沒辦法滿足女兒的心願,就對阿姨說:“容卓中午有一個餐敘,你大概三點半左右帶躲躲去找他吧。”
她俯下身子把女兒的兩個小辮子攏了攏:“等一下讓阿姨帶你去找papa好不好,媽咪先出去了。”
躲躲立刻點頭:“好。”
良錦再看了女兒一眼,便拿著包出去了。
躲躲,是她在這個世上最珍惜的東西,她是不可能讓她出任何意外的。
到達福滿樓的時候離三點還差十分鍾。
念喬已經坐在了那裏。
隔了幾張桌子坐著幾個白義幫的小子,都是習風手下的熟麵孔,大概是跟著念喬來了。良錦這才知道,念喬的重要程度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
念喬看見了她,站起來有禮貌的和她問好。
念喬今天穿得很休閑,黑裙白外套,也不顯得老氣,良錦想起對方連二十歲都沒到,怎麼可能顯得老氣?
念喬睨了一眼坐在那頭的小子們嫌棄的道:“如果不是薛四小姐咄咄逼人,我也沒必要讓他們成天跟著。”
良錦不同意這個觀點:“如果薛葉奎成心要動手,隻怕就算白大小姐在這裏也護你不得。宋小姐,你得罪薛葉奎絕對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服務員送上茶點來,給良錦的是一杯濃濃的普洱,桌上擺著幾小碟的糕點,皆是福滿樓的招牌美味,念喬殷情把糕點推到良錦麵前,眼光瀲灩風情無限。
良錦見到念喬總有一點恍惚,當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女孩子出現自己麵前時,怎麼可能不恍惚。
不過這個良錦覺得,這個念喬長的比自己美了不知道多少分,可是她站在那裏,無端的就會讓人覺得是良錦站在那裏
念喬道:“學姐可以叫我念喬的,嚐嚐這個桂花糕,福滿樓的桂花糕做的最好了。學姐不是最喜歡這種糕點麼?”
良錦不動聲色的推開:“我早就不喜歡了,宋小姐,你有什麼事請直言。”
念喬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嚐到味道的時候,眼睛眯在一起像一隻小貓咪:“良學姐,其實我一直對你很好奇。”
“入學的第一天,我的輔導員對著我就叫出了你的名字,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這世上有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存在。不過我當時隻當是一個玩笑的事情放在心裏。”
“沒想到我在警校剛讀了半年,就碰見了習風。他真霸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人,竟然逼著我轉學去學什麼勞什子藝術!又讓我跟在他身邊,學姐,你知不知道我對黑社會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就想當警察。”又是一個懷揣著警察夢想的小女孩麼,就像當年的她一樣,可是良錦聽著念喬說對黑社會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卻沒有聽出對方語氣裏的毫無興趣。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良錦覺得自己看錯了,念喬那手背到眼底去蹭了蹭終於把話轉到了正題上:“我拿到了躲躲的病曆。”
這個,她已經知道了,所以良錦聽見這句話默不作聲。
念喬又說:“我做了DNA檢測,和風哥的血液樣本做了比對,吻合率是99,。也就是說,躲躲是風哥的孩子。”
良錦如果不是想著不遠處坐著的那一堆蒼蠅,幾乎就要拍案而起了:“宋念喬,你想做什麼!”
念喬眨眨眼睛,笑的還像一個純情的女學生:“我想和學姐談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