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模樣這麼可憐,再如何的鎮定也掩飾不住語調中的哭腔,說起話來肩膀一縮一抖,習風真想伸手去把她抱上一抱。
容卓卻率先把良錦摟了過來。習風還沒有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身側,小錦,是再也不是他的了。
習風聽到容卓柔聲安慰道:“不要哭啊,誰也不敢把躲躲怎麼樣的。”
顧少驊來之前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這件事可大可小,而且躲躲是誰的孩子,他比白義裏任何一個人都清楚,所以現在,白義幫的小子們已經全部出動,也隻有場的人不知道,外麵早就亂的不成樣子了。
所以顧少驊也道:“你放心,我已經把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
“放心!”良錦撐大眼睛望著顧少驊:“你跟我說放心,你們一個兩個人都要我放心,杜仲亨要我放心,容卓要我放心,到了這裏,許伯陽要我發心,白千千要我放心。到現在,顧少驊你也讓我放心,你告訴我,我怎麼放的下心,我在聽了這麼多聲放心之後,還是沒知道孩子的一丁點消息,你告訴我,我怎麼放得下心?!”
顧少驊緘默了下來。
薛葉奎看不慣了:“良錦,你自己看不住孩子,倒跑到我們這裏來鬧,你以為你是誰?”
良錦冷笑了三聲,在場的人,誰都沒見過素來溫柔的良錦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以為我是誰,如果我要是知道了這個事情,跟你薛四小姐有幹係,我就讓你知道一下,我是誰!”
良錦是一隻母獅子,平時並不好與人爭鬥,可是若有人觸及了她的底線。她必和人拚的魚死網破!
薛葉奎還待開口,良錦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誰都會想到是綁匪打來的電話,良錦亦是連忙按接聽鍵,誰知卻是照顧躲躲的阿姨打來的電話:“良小姐,奧特曼回來了。”
良錦又氣又累不知道阿姨特意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做什麼:“回來了就回來了啊。”
阿姨又說:“奧特曼身上有好多血,拉著我的褲腳就帶我往外跑,我隻怕它知道躲躲的下落,良小姐,你快回來看看吧。”
“你說什麼,什麼血?你說清楚,誰的血。”良錦的腦海裏幾乎同時閃過寶寶出事時的畫麵。
好多好多的血,全世界都是紅色的血。
沒辦法,這個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山一般大的陰影。她想,她一輩子也躲不過。
容卓原本是抱著她的,此時把電話搶了過來,詳細的詢問。
說話之後就站起來道:“走,我們跟著奧特曼說不定能找到躲躲。”
良錦巴不得這句話,立刻跟著他就走,許伯陽幾個人自然也不肯袖手旁觀,於是浩浩蕩蕩的大部隊,開著幾輛車就朝良錦家衝過去了。
她們在小區裏就看到了奧特曼和不知所措的阿姨,阿姨正在處理奧特曼身上的傷口,這隻金毛看上去很疲憊,趴在地上不停的伸出舌頭出來喘氣。
容卓一下車就叫了一聲奧特曼的名字,那狗平時要多懶就有多懶,現在卻從地上一躍而起,差點把蹲在它旁邊給它消毒上藥的阿姨都給撞翻了。
奧特曼跑了過來,汪汪汪的叫著。
拉著容卓的褲腿就往小區外扯。
阿姨說了,躲躲被人抓走的時候,奧特曼也追了上去,這樣看來,它果真是追到了那幫劫走躲躲的人。
容卓摸摸它的腦袋,又在它身上拍了拍道:“走,奧特曼,帶我們去找小怪獸。”奧特曼汪汪的叫了兩聲,瘋了一樣的就往外麵衝。
容卓和良錦皆上了車,也不管現在是上下班的時間,白義幫的小子早就開好了道,旁人隻看著一隻狗在前麵跑,一列車隊在後麵追,到底也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把戲。
奧特曼跑的很快,跑了二十多分鍾都速度都沒有放慢下來。
良錦在車上一邊緊緊的盯著奧特曼,一麵又感動的哭了起來,這麼遠,奧特曼是怎麼追過來的啊?
這方向,眼見著是往城郊去的。
杜仲亨的電話這個時候才打了進來,報了個地名,說是查到了綁匪的具體位置。
既然已經知道了地址。
容卓叫車追上奧特曼,抱它抱了上來。良錦兩隻手把奧特曼接過來,抱在懷裏,小心的不要觸碰到它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這些傷口是被人用刀弄傷的,還是來回跑的時候蹭傷的。
這隻懶狗何曾有過這麼高強度的運動?現在早已經累的夠嗆,在良錦懷裏吐著舌頭,卻還用兩隻腳蹬著良錦,心心念念的想要出去。
良錦用力按住它:“不用下去了,我們已經找到躲躲了。”她一連說了幾遍,奧特曼好像才聽清楚了她的話,這才安靜下來,良錦抱著狗直抹淚。
容卓倒在一邊歎道:“有時候,人還沒狗有用!”
車在杜仲亨查到的地址下停了下來,車門一開奧特曼就竄了下來,對著那幢三層樓帶小花園的洋房汪汪的直叫喚。
三樓的房間裏很快傳來了人聲:“不好,是那隻狗帶著人來了,我且出去看看。”
良錦他們看見傳出聲音的那間房子有一個賊莫賊樣的探出了一個人腦袋出來,喵了一眼外麵的動靜就把頭縮了回去,這一回,連窗簾都拉上了。
白千千一下車看到這一棟漂亮的小洋房就咦了一聲,然後很快的把臉轉向薛葉奎。
許伯陽和顧少驊不知情。隻有白千千和習風知道這棟房子的主人是誰。
白千千看著習風走向薛葉奎,就下意識的擋在了兩個人中間:“別急,這事情還沒弄清楚。”
薛葉奎看到被帶到這裏來自個就蒙了:“三哥,你相信我一次,這件事跟我沒關係。”
雖然薛葉奎這幾年做的事,幾次觸及了習風的底線,可是容卓在這裏,習風眼見著容卓對躲躲那種緊張的程度,也不好至薛葉奎於不義:“我沒有不信你,隻要孩子安全,我就相信你。”
裏麵的人聽到這話,就又探出腦袋了,同時手裏還拎著躲躲,躲躲的嘴被人用膠布封著,此時小臉憋得難受,被人拎出來後,看見了容卓和良錦,就踹著小腿吱吱呀呀的模模糊糊的叫著:papa,papa。
容卓又急又痛,隻是孩子在對方手中,他不敢亂來,於是仰著頭吼道:“樓上的人,你看看清楚,現在房子外麵站的都是誰,甭管你混白道,還是混黑道的,你今天要是傷到了孩子,我保管講你千刀萬剮。今天孩子在你手上,我讓你一步,你隻要放了她,我容卓答應你,讓你安安全全的離開這裏,要錢要物都可以開口。這個,是我給你最大的條件!”
對方拽著孩子,在半空中搖晃了一下。
良錦捂住嘴驚叫了一聲。
“你他媽,玩老子!四小姐,你不待這麼玩我兄弟的,命令是你下的,現在你把責任撇的一幹二淨,你當我們兄弟是替死鬼啊。”
晴天霹靂。
樓下的人的目光都彙集到薛葉奎身上,連白千千都撇過臉去。
薛葉奎這次也不知道是著了誰的道,這下子,他們要怎麼說的清楚。
“薛—葉—奎!”良錦已經氣的發狂,掄起手就給了薛葉奎一巴掌。
她打的很用力,血液全部衝向了腦子,此時隻是恨恨的看向薛葉奎:“薛四小姐,我說了,隻要這件事,跟你有關係,我保管讓知道我良錦是什麼人。”
這一巴掌拍過去,無疑是把兩方的人都觸動了,容卓抱住良錦道:“別衝動。”白千千也抓到想要跳起來反擊的薛葉奎:“你給老娘忍住!”
白千千說完又問:“這上麵的到底是不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