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中,溫若安不是這樣的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以前高冷的她不是,現在變回本尊的她也不是!
蘇知愉有些混亂的腦子裏像是閃過什麼,她努力想抓住,卻被耳邊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若安啊,你是不是弄錯對象了?知愉她怎麼就不該來不敢來參加你的婚禮呢?拋開她是你丈夫的鄰居朋友之外,她可也是你小姑子的閨蜜啊,兩個人是最好的朋友呢。就算是衝著她,知愉也應該來這一趟的。”
說話的是梁吟秋,她表現出來的樣子在外人看來是在竭力保護蘇知愉,可實際上,她卻是在挑事兒,在故意挑動溫若安的怒氣,不然,為什麼要把話題往洛緩緩身上扯呢?
她又不是不知道洛緩緩搶了溫若安的未婚夫!
“是啊,若安啊,如果你是在記恨你家小姑子搶了你的未婚夫,那也應該是冤有頭債有主啊,你記恨也應該記恨在你家小姑子身上啊,我們知愉雖然是她的閨蜜,最好的朋友,但也僅限於此,總不能是知愉攛掇的你家小姑子去搶你未婚夫的吧?所以,你也要搞清楚對象再來罵人啊!”
如果說梁吟秋的話還是遮遮掩掩,那楊美嫻的話就更加露骨,什麼叫總不能是她攛掇緩緩去搶紀流雲的吧?
這不明擺著把別人往這個方向上領嗎?不知道真實情況的,聽到她的話,還真的會以為事實就是這樣呢!
一個不夠,兩個一起上,平時一向不和的梁吟秋和楊美嫻,此時配合的卻是天衣無縫。
“攛掇不攛掇我倒是不清楚,但身為洛緩緩的閨蜜,最好的朋友,洛緩緩當然是通過她才認識勾搭上的紀流雲。”不等蘇知愉緩過氣來,溫若安又冷冷地開口了,麵上還帶上了從未見過的鄙夷神色,“她以為嫁給了周慕岩,嫁入了豪門,就當自己是多高貴的人了,還提攜自己的閨蜜也嫁入豪門呢。你當這是什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不看看自己究竟什麼身份!竟然敢從中搭線,讓人搶我的未婚夫。蘇知愉,我跟你勢不兩立!”
“還有啊,”溫若安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剛才沒看錯的話,你這杯橙汁是周二太太幫你拿的吧?不就是懷個孕嗎?還得兩個長輩一左一右地伺候著你,蘇知愉,你可真是會拿譜!”
楊美嫻心裏冷笑,蘇知愉這是又樹了一個死敵?真是自作孽啊,就算不是洛緩緩和紀流雲的事情她是無辜的,也隻能歎一聲,她運氣不好了,嫁個豪門,有個閨蜜,也能惹上麻煩事!
雖然心裏冷笑,但是麵上卻像母雞護小雞一般,“若安,我們家知愉肚子裏可是我們周家第一胎曾孫,我們兩個大人照顧著也是怕出什麼意外,所以才小心了些。再說回你和紀流雲的事,你那話是沒錯,但,你是不是有些搞錯對象了?這件事你要怨的人不應該是洛緩緩和紀流雲嗎?這件事的責任人怎麼也輪不到知愉吧?況且,你現在已經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洛緩緩的親哥,以前的一切都成了過眼雲煙,現在再提起你和紀流雲……有些不大好吧?再說了,讓你老公聽見了,誤會了怎麼辦?”
雖然楊美嫻一副護著蘇知愉的模樣,但她對溫若安說的話卻是相當和緩,斟酌著說出來的,而且麵上也一直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她可不會為了護著蘇知愉得罪了溫家人。
溫若安冷笑一聲,“我雖然找到了真愛,而且也已經結婚了,但被人奪走未婚夫卻始終是我一生的恥辱。你們也知道的,我溫若安向來都是隻能搶別人的東西,別人卻不能搶我的。更何況,被搶走的還是未婚夫?
但是既然搶走我未婚夫的是洛緩緩,我當然不能再繼續記恨她,因為我現在已經嫁給了洛嘉禾,那洛緩緩現在就是我的小姑子,我們成了一家人,一家人之間還談什麼埋怨不埋怨?記恨不記恨?況且,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本就是她蘇知愉,如果不是她,緩緩和紀流雲哪裏能相識?所以,很遺憾,蘇知愉你被我惦記上了,記恨上了。所以,你現在馬上離開,離開我的婚禮現場,如果可以,我真想永遠不再見到你!五分鍾之後,你要還沒離開,那就不好意思,我要叫保安了!”
溫若安說完,又高傲地睥睨了她一眼,然後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昂地轉身離開了。
“知愉,這……”楊美嫻有些為難地看著蘇知愉說了三個字。
在溫若安說話期間,蘇知愉一直定定地看著她,這時候才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整個過程,她一句話都沒說,不,是一個字都沒說,溫若安和梁吟秋楊美嫻一唱一和,一說一搭地就把溫若安恨她這件事給坐實了?
雖然溫若安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副恨慘了自己的樣子,可她怎麼就覺得……她隻是演戲一般地向楊美嫻和梁吟秋證明她們關係不好,她記恨自己的假象呢?
楊美嫻見蘇知愉一動不動,張著嘴巴眨著眼睛,以為她是被溫若安突如其來的辱罵給嚇到了,她心裏暗笑著,看來溫若安肯定是真的記恨蘇知愉的,如果不是太恨她,也不會忍不住在自己的婚禮上就鬧事吧?誰還會希望自己的婚禮出狀況怎麼的?
雖然目前為止,溫若安和蘇知愉樹敵對他們周家二房沒有任何好處,但她就是單純地對蘇知愉又樹了一個勁敵而高興。
心裏高興,嘴上卻著急地說道:“知愉啊,不怕不怕啊。但是,現在該怎麼辦呢?你真的要離開嗎?”
她本來還想著看見蘇知愉被羞辱之後羞憤難當地哭鼻子,當眾出醜呢。可是,她們附近雖然人不多,但還是有人的。再加上原本圍著溫若安祝賀卻被她打發掉的那些人,看起來都是各自談笑,心思卻都是在她們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