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砣歲月(2 / 2)

“這個地方真好,要是在夏天會更美了。”洪原看樣子很興奮。

“那你就多呆些日子吧,最好是過個夏天再走。”月娥也興高采烈。

“這個不可以,我還有重任在身。”洪原著又催了一下馬。

此刻,黑衣人還在尾隨著,他看到一男一女騎著馬悠然地進了靠西南角的一戶人家,門前還有一棵又高又粗的白楊樹,他記得清清楚楚。黑衣人暗忖:還是先坐山觀一下虎鬥,探探虛實再說。他打定了主意,便跳下山崖,沿著原路急匆匆地向麗水山莊奔去。

003:不速之客

麗水山莊的朱四爺,是本地的大戶。讀過書,也習過武。靠祖傳的家業,再加上自已的文韜武略,又養著大批家奴,強取豪奪,稱霸四方,一直是遠近聞名的人物。所以終年府弟人丁興旺,往來名士登門拜見的也絡繹不絕。

最早這裏歸燕王管製,傳了三四代,就已經沒了當年的氣概。現在莊主雖然姓朱,傳說是皇室的後裔,但,是真是假已沒人去考證。

在這亂世,這裏是一個相對安定的地方。況且這世道突變,說不定哪路神仙發跡,所以不管有誰登門求見,莊主一般從不拒客。一方麵是為了裝裝門麵,另一方麵也是想從來客口中得到點外界的風聲。

今晚家人來報,說有個黑衣俠客來訪,莊主暗忖,來人必有來由。於是急令家人開門相迎。

黑衣人見有人開門,心中暗喜,也不客氣,便昂首闊步跟著來人直奔廳堂。到了廳堂,莊主還沒出來,黑衣人按家人指引,在客座坐下。他掃視了一下四周,見廳堂布置有一股濃濃的書香氣息,暗想:想必這個莊主也是個知書達禮之輩,一會見了,先試探一下口氣,再找機會和他說明來意,講明成破利害,複仇行動也好有個幫手。現在當下最最要緊的是,站穩腳跟,再做圖謀。

黑衣人正想著心事,隻見莊主柱著木杖慢慢騰騰地走來:“啊哈,不知壯士前來,老朽失禮了。”

黑衣人抱腕當胸:“晚輩有禮了,拜見莊主。”

“敢問壯士前來,一定有事兒吧”莊主試探著問。

“實不相瞞,晚輩此來是想告訴莊主一個消息。”說完沉默了好一會。

“壯士有話直說吧,何必吞吞吐吐。”莊主揮了揮手:“有話就直說吧。”

“晚輩白天看到莊上家人追一對男女,結果個個都被那男人的飛鏢所傷,晚輩後來跟蹤二人,已經得知他們的去處。”黑衣人告訴莊主。

“啊,我的家人常常出去惹事生非,這等事何必認真。”莊主對這種事從不輕易表態,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黑衣人又想講一番大道理,見莊主對此事還是無動於衷,便沒了開始的銳氣。他沉思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呈上。這是他叔父在他臨行前為他準備的,讓他在萬不得已時將這封書呈給莊主。今天黑衣人原想事情會順利,就不需拿出這封書信,以免節外生枝,引出更多的麻煩。

莊主看罷書信,顯出極興奮的樣子,又加倍地客氣起來。

原來,黑衣人的叔父和莊主是一師之徒,隻不過有四十年不怎麼來往了,也便不那麼親近了。況且莊主象是追求一種隱居的生活,而黑衣人的叔父卻一生都在江湖飄遊。現在人老了,在病榻上也是奄奄一息。

“壯士怎樣稱呼啊?”莊主問。

“晚輩名叫紀達,江湖人稱飛鴨子。”

“果然是將門之後,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後生可謂。”莊主說完哈哈大笑。

“莊主過獎了,晚輩出門在外,還請莊主多多照應。”紀達也麵帶微笑地說,說著又深施一禮。

“那是自然,你盡管放心,這兒是我的天下,你先留下,後來的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莊主還是不慌不忙的樣子。

“謝莊主了。”紀達再次施禮。

於是,莊主吩咐家人妥善安頓紀達的飲食起居,讓他留在莊上以便日後它用。

這一夜紀達久久未眠,他又想起了叔父的話,父親是被一種暗器所傷,這個暗器就是白天看見的那種銀鏢。而用銀鏢的人顯然不是殺父仇人,但他一定與殺父仇人有關。

既然找到了這條線索,紀達不想放棄,因為他為尋找這個殺父仇人曾付出了許多美好的時光。他想把這件事找機會告訴莊主,看他是什麼態度。思來想去,他一夜未眠。直至東方發白,他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