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西北天鷹約七派,朱姓兩家爭一國(1 / 3)

祁連山蜿蜒於青海省北部,為青海與甘肅之界,氣勢磅礴,縱橫千裏。

三十年前,山裏建立了一個天鷹教,教主司徒空,武功冠絕江湖,手下齊聚的也皆是黑白道中頂尖的高手,主壇下分狂龍、猛虎兩堂,分別統領兩個支壇,支壇又分為二十四個分壇,七十二個舵主,遍布南七、北六十三省。

當時天鷹教真可謂縱橫天下、武林側目,江湖之中的任何糾紛仇恨,隻要有天鷹教出麵,莫不迎刃而解,天鷹教的黨徒更是結眾橫行,多行不義,做出許多不法之事,但官府也莫奈他何,尋常百姓他也隻有忍氣吞聲。

可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當時武林俠道中的領袖人物懸劍門木劍先生莫碩,應江湖七大門派之邀,連結十三省武林好手,由南至北,將天鷹教的各分舵逐個擊破,後來得到一個秘密,竟將天鷹教一舉殲滅,但十三省武林好手,幾乎全傷在此役之中。

主教雖亡,元氣大傷,可是天鷹教的餘威猶在,這麼多年來,武林中人提起天鷹教,仍然是談虎色變。

是以方才那兩個黑白漢子,說是天鷹教下的人物,想必是天鷹教又卷土重來,又在重振江湖,眾人之中,除了易未憶之外,誰不知道天鷹教當年的威風?

那了緣大師看完字條之後,神色大變,一臉的驚恐,轉而又將字條交給清虛道長,清虛道長接過字條,高聲念道:

“七大門派眾英豪:

三十年前滅教之仇,老夫猶不能忘,血腥場景,曆曆在目,幸而蒼天眷顧,老夫並未身亡,日夜所思之事,無非恩仇,今日特下書表,誠邀各位英豪於端午佳節齊聚響鼓嶺,以絕恩仇,若不能至者,後果自負,血光四溢,禍必臨門。

天鷹教司徒空敬上。”

清虛道長念完信後,場中各人心中俱是怦然打鼓,他們心中都十分的明白,天鷹教主司徒空將眾人約到響鼓嶺,無非是為了報當年的滅教之仇,如信上所陳,分毫不差。

說完,那黑白漢子微一躬身,也不知用了什麼身法,兩條身軀箭一般的直竄出去,一晃便沒了蹤跡,真是個輕快絕倫。

遲疑片刻,了緣大師穩住心神,道:“此間的事,已經告一段落,老衲就先告辭了,響鼓嶺之約,是否赴約,想必各位心中應該自有打算,如若不至,天鷹教的手段想必大家都明白,我們三天後,響鼓嶺再見吧。”說完帶著門下弟子,穿林而去。

此時,易未憶藏身於一旁一棵大樹之下,見那兩個一黑一白的漢子遠去的背影,心中驚駭不已,暗自忖道:“這兩人的武功修為真的是天下罕見,這天鷹教的司徒教主到底是一個怎樣厲害的人物,一紙書信,竟令七大門派驚慌不已。”

見了緣大師攜少林弟子散去之後,眾門派也逐一散去,隻留天絕穀那一處坍塌的廢墟突兀的躺在天地之間,劃出連綿千裏的殘破之感。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遠處傳來陣陣鳥的鳴啼聲,易未憶仰頭望了望天空,天空低沉,似乎有一場夜雨將要降臨,易未憶下意識的撫了撫背上的寶劍,快步走下山去了。

下了會龍山之後,易未憶的心中所思之事並不在端午響鼓嶺天鷹教與七大門派決戰之事,他心中急著想要去找一個人,那個熾熱的名字已經在他的心中燒成了一團火,燒得他心中無比難受,薛如塵。

到了山下,天已經全暗了下來,易未憶依舊在會龍客棧住了下來,隻等天明,奔靈鷲山去找薛如塵尋仇。

次日,易未憶讓店小二找來了一匹快馬,交付銀兩,整裝就道。

快馬在道上剛走了不到三裏的路程,來到一片樹林之中,忽然馬長嘶一聲,徘徊不前,似乎是突撞了邪靈一般,任憑易未憶怎樣鞭打,那馬匹始終也不願意向前邁出一步。

驚疑之際,一陣陣雜遝的馬蹄聲由遠到近,叢林深處突然躥出一對人馬,將易未憶團團圍住,易未憶坐在馬背上定睛一看,來人皆身著一襲黑衣,手持短刀,與幾次襲擊流魂宮的那一夥人一樣的打扮,唯一的不同,是沒人的腰間多了一條火銃。

領頭的是一個威猛雄壯的漢子,他策馬奔到易未憶的跟前,說道:“聽說閣下已經取到了傳國玉璽,此物乃朝廷之物,還望閣下將它交給我們吧,以免惹禍上身。”

易未憶料定這一群人正是乃是那次襲擊流魂宮的人,想起了季美君之死,又豈肯輕易將傳國玉璽交給他們,朗聲問道:“敢問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領頭那人笑道:“閣下不必知道這麼多!我等奉命前來取回傳國玉璽,還請閣下速速交出來,等下一交手,傷了閣下就不好了!”

易未憶一聽這話,心裏更是氣憤,厲聲說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今日我倒要領教一番!”

領頭那人一聽易未憶如此一說,臉上也沒有多少好看的顏色,也不多言,“嗆”的拔出手中短刀,擎在手中,直取馬背上的易未憶。

易未憶雙腳一蹬,從馬背上竄起,飛速的拔出長劍,往那人的頭頂削去,易未憶出手極快,令人目眩不已,那人驚慌失措,連忙避開,卻被一劍挑散了發髻,披散這頭發,甚是狼狽。

領頭漢子心覺情勢不妙,忙指揮火銃兵向他開火,忽聽他一聲令下,隻見他舉臂一沉,示意開火,亮嗓喊道:“開火。”

命令剛下,左隊七兵作半蹲式,連連開火。“砰!砰砰砰!砰砰砰!”黑黝黝的銃筒內,驀地火光衝天轟出,聲響密如爆豆,齊刷刷的奔易未憶擊去,中者定然百孔穿身,必死無疑。

當下易未憶兔躍鷹揚,落地之前,將劍橫掃,隻見一陣火光,那彈石被長劍掃偏,繼而,六枚細針,飛灑拋出,立時左隊六名手持火銃的黑衣人中針身亡。

見此情形,領頭漢子不由得流下幾滴冷汗,他故作鎮定指揮右隊繼續開火,但心裏顯然有些後怕。

忽然,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那漢子大舒了口氣,心道:“二隊也趕來了,如此一來,就無後顧之憂,不如先去會會那廝,挫挫他的銳氣。”

那漢子方才被易未憶那一劍挑得甚是狼狽,他正想挽回麵子,便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停攻。冷笑道:“素聞閣下在淩絕頂一劍刺傷了左鳴法,在下不才,請賜教一二!”話罷,他人影飄閃,眨眼工夫,已入當下。

易未憶心下暗暗讚道:“好輕功!”

易未憶手腕一勾,帶回素劍,腕轉幾下,劍畫空圈,倏地背手接劍,猶如泥鰍滑地般送到左手,輕輕點出一劍。

那漢子沒見過如此輕柔的劍法,委實大吃一驚。他覷劍來勢,身子靈巧側避,推肘偏擊,易未憶轉身削出一劍,不偏不倚,又削去那漢子額間散落下來一根一分四厘三毫的發絲,險些削至天靈。

那黑衣漢子接連幾招都落了敗勢,心中甚是不服,連出數招,皆是凶狠的殺招,然而,都被易未憶柔巧的劍法化解。

倏地,那漢子近撲而上,右手竟然極其詭異的帶出一把小匕首,倒持橫劃,左手仍然揮刀直入。

易未憶心下一愕,立時後收小腹,倒退不迭之時,一掌成“穿掌式”拍去,那漢子心知現處搏鬥的緊要關頭,已不能全身而退,便且退且攻,退步避掌的瞬間,重重地投出短匕首,匕首在平空中,橫飛如線一般,逼近易未憶的小腹,他當機立斷,二指下鉗,穩穩地扣住飛刺來的匕首,指縫間立時血落若胭。

黑衣漢子見他接過這一刀,趁此妙機,旋足前湧,快速如箭,衝到他的身前,欺易未憶分身不暇,握著久藏腹間的短銃,正欲開火,其時兩人身距不至三尺。

他的手中正欲發力,忽然感覺心口一陣劇痛,心血凝滯,眾人皆不知何故,等待著他開火,卻見他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