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上齊了，高遠聲給楊永平斟滿了酒，趙晨的麵前則放著兩罐打開了的飲料，她迫不及待地問道：“雷山死了，班玨也死了，你說故事並沒有結束，難道在當年還發生了其他的什麼事？”高遠聲放下酒瓶，他凝視著趙晨，趙晨低下了頭，這是高遠聲第三次用這種眼光看她了，他的眼裏依然帶著讓她看不懂的溫柔，高遠聲歎道：“四十年，四十年，這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四十年的歲月裏飄浮著太多的往事，在時間的流逝中它們慢慢消散，但是那些令人難忘的情感總是在沉澱，彌久越濃……”他出了一會神，笑道：“我今天要敬你們三杯酒，至於為什麼，你們會知道的，來，先吃菜。”高遠聲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他慢慢地道：“曾慶強帶著你來找我，你們帶來了幾張照片和兩個故事，一個故事是就近的照片上出現了一個四十年前就死去的女孩，她的出現導致了一個人的死亡，而這個人是她四十年前的同學，這讓我立即想到了這個女孩，也就是班玨，她是一個冤死的鬼魂，她是來報仇的，苟秋月當年害死了她！但是事情很奇怪，班玨嚇死了苟秋月以後並沒有消失，她一直跟著另一個女孩，”高遠聲笑了一笑，他看著趙晨，“也就是你，趙小姐。”趙晨張大了嘴，楊永平並沒有告訴她班玨一直跟著她，楊永平看了高遠聲一眼，高遠聲領悟了楊永平的意思，他對著趙晨笑道：“當然，你不必害怕。”趙晨臉色蒼白，她強笑道：“我才不害怕，班玨一點也不讓人害怕，再說，她已經走了。”高遠聲擺了擺手道：“關於這一點，我後麵會說到，我先接著剛才的話題，班玨為什麼跟著趙小姐呢？當時你們的看法是班玨真正想報複的是趙小姐，可是她在嚇死苟秋月以後又久久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行動，難道她在等待著報複的時機？”楊永平又不滿地看了高遠聲一眼，高遠聲毫不理會，他接著道：“你們走後，我就一直在想著這件事，班玨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她又為什麼嚇死了苟秋月，照理說苟秋月一直在學校任職，如果她要報複的對象是苟秋月，在這四十年裏她可以選擇任何時間進行報複，難道班玨等待的並不是她？也不是趙小姐？那麼班玨的出現究竟是為了誰呢？這時候我想到了你！”他看著楊永平，楊永平愕然，他奇道：“我？”高遠聲點了點頭，“你對班玨的出現表現得異常關切，讓我想到你一定是當年的故事裏的某一個角色，但是會是誰呢？我想到了你們的這次排演，這簡直就是四十年前的情景重現，當年曾有一個人，也是那場演出訓練的教練，他是故事裏的另一主角，這讓我恍然大悟。”高遠聲看著楊永平，他慢慢地道：“你就是雷山！”楊永平大吃一驚，他的手一抖，酒杯傾倒在桌上，他顫聲道：“我……我……”
趙晨慢慢用餐巾蘸幹桌上流淌的酒水，她並不顯得特別驚奇，她想起昨天夜裏的情景，安老師充滿怨恨地看著他，“你騙不了我的，你是雷山！”還有班玨深情的低喚：“雷老師。”她們愛他，她們不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