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無命不知驚(1 / 2)

這廂,君燁整日泡在酒缸裏,不見一絲清明。老夫人無奈,小桃看不過去,奪了酒壇,說道:“少爺,您這是何苦?雖然婉歌姐姐走了,你們的孩子沒了,可人死不能複生啊!您節哀順變吧!”“我該救下她的!我怎麼能不管她的死活?就算她真的和別人有染,我又如何能見死不救?啊!啊!”他一把奪過小桃手中酒壇,繼續灌著自己。又忽然頓住,抓住小桃的衣領,怒吼:“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我們的孩子?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鬆開小桃,撫撫疼痛的額頭,搖搖晃晃地坐於凳子上,目眥牙裂道,“說,把你知道的都給本少爺我說清楚,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若是你有所隱瞞,以後讓我得知,你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快說!”

小桃嚇的猛一哆嗦,紅腫著眼睛說;“少爺,您不知道婉歌姐姐懷了你的孩子嗎?您忘了那晚您喝醉酒,吵著要吃姐姐做的糯米糍,姐姐剛給您做好送去,您就突然把她拉進屋,把門一下踹上,直到第二天寅時姐姐才出來的?也就是那晚,姐姐才有了您的的孩子的。我本來想跟您稟報,可姐姐不讓我告訴您,還說等等要給您驚喜。前些日子,我見姐姐在收拾衣物,還以為少爺知道了,要帶姐姐去別院養胎呢。可原來您竟然不知?。”

君燁紅著眼睛揪起小桃,又恨恨地扔下,小桃怯怯的退後,低下頭。君燁癱坐在椅子旁,雙手撫麵,淚濕滿襟,恨不得也就此死去。“不行,我還不能死。我要把婉歌的屍首找回來,她自己一個人多孤單,我要去陪她,要死也要死一起。你說過的,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你說過的,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你說過,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君燁霍地起身,跌跌撞撞衝出門外。小桃見狀趕緊去追,可惜君燁早就沒影兒了。

小桃望望君燁離去的方向,看著外麵漆黑一片,不由心驚,害怕少爺出現了什麼意外。自個兒追去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到,著急忙慌的,拿不定主意,於是,就匆匆往老夫人院子裏跑去。

告知小廝給放行,進了院內,小桃就迫不及待的張口喊道,“老夫人,老夫人,大事不好了!少爺剛剛醉著就跑出去了,奴婢攔也攔不住啊。這神更半夜的,風寒露重,少爺若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啊”老夫人連連打著哈欠,不耐地問道,“翠姑,你瞧瞧又是哪個丫鬟這麼不懂規矩。這最近都怎麼的了,一個個的欠教訓。”老嬤嬤答了聲“是。”,起身出了屋。一看是小桃,正要板著臉說教,就聽小桃抽抽噎噎地說少爺一個人醉著出府了,慌忙回稟了老夫人。老夫人一聽,連忙坐起來,吩咐道,“你去叫了家丁,提著燈籠火燭趕去那小賤人死的地方。小連,快快過來給我更衣。”

一群人趕到郊外,君燁果然在。隻見君燁像瘋了一樣的在雪地裏刨著,雙手雙眼紅腫,嘴唇發紫,活像鬼。老夫人命人拉住君燁,君燁死命的掙開,就要繼續扒拉。老夫人“啪”地給他一耳光,君燁愣住,卻接著手裏的動作。老夫人癱坐在地,哭訴道,“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呀?老爺,兩腿一蹬,撇下咱們母子三人,我苦苦地撐起偌大的君家,撫養你們哥倆兒長大,我容易嗎我?我就盼著你們長大成人成才,不說一日金榜題名,官拜九卿,可怎麼也得入朝為官,為國效力,光耀門楣吧,要不怎能對得起你爹的一世英名?可你看看,你哥雖說當了個兵部侍郎,卻是貪戀美色的頑劣性子,毫無一絲建樹。你呢?明明中了狀元卻又為何辭去了官職?我也不多做追究,畢竟咱們家還有幾十家商鋪需要人照看。七尺男兒,誌在四方,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小小的丫鬟頹廢到如斯地步?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爹,又怎麼對得起我?你自個兒在這兒反思反思吧。我允許你替她安葬,籌備後事;可你也得準備好下月初八與芊芊的婚事。人家堂堂丞相千金,屈尊委嫁於你,說什麼你也不能推拒。”嬤嬤會意攙起老夫人,轉身離去,留下兩名小廝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