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無傷的師父,第一點就是要幹幹淨淨的!”白墨衣淡淡開口,微擰的眉心卻瀉露了她的心情,她雖然沒有落羽塵的潔癖,但也受不了一個臭氣熏天的人坐在自己身邊,而且還是在這空氣並不怎麼流通的馬車內。
“也確實有點髒,老頭我好像一個月沒洗澡了,等等,我去去就來!”天璣老人一聽收徒的事有戲,馬上又和來時一樣,風風火火地走了,估計去洗澡了!
天璣老人一走,坐在外麵的紅菱立刻撩起車窗,讓車外清新的空氣吹散馬車裏那濃濃的氣味。
而在白墨衣的馬車一離開水墨居,各路人馬均已得到消息,在跟隨她們出城後,確定所要去的目的地後,又火速返回,報告自己家主子。
白府
白夫人一臉陰沉地聽完下人的回稟,轉身對白霜華道:“我們也好久沒去法羅寺上香了,今天天氣好,一起去吧!”手裏的絲帕被攥成了一團,那可惡的白墨衣欺負她不說,竟然還把她兒子打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她!
“是,娘!”白霜華轉過身,往外走去,她要通知聯係好的那人,今天是個動手的絕好機會!
“夫人哪,妾身和悅兒在家也無聊,不如陪您一起去散散心,好嗎?”梅姨娘扭著身子走進來,眼睛在經過她身邊的白霜華身上停了一下,有這種機會,她當然不放過!
後麵的陸姨娘撇了撇嘴,沒吱聲,這幾次她們連番敗在白墨衣手裏,這次,她不參與,隻要看著就行了,想要白墨衣的命的人多了!
皇宮內
陸妃對著地上跪著的人冷冷道:“上次你們錯失了機會,現在同樣的錯不能犯第二次,否則,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聲音尖厲,完全沒有了一往溫婉淑媛的樣子。
地上的人一震,忙道:“是,這次定不辱命!”他們怕的不是自己死,怕的是全家老小的命都捏在別人手裏。
“記住,我要她身敗名裂!”陸妃狠狠道。
“屬下明白!”那人起身離開!
天下第一樓,玉無痕看著被天璣老人攪得亂七八糟,一地殘跡的地方,晦測莫深的眼眸深沉如海,青絲墨發隨風揚起冷硬的線條,黑錦絲緞泛著冷冷清光,一地寒霜,靜靜地負手而立,孤高絕傲,天地為之變色!
“主子,白姑娘去了西山法羅寺!”流星回來報告,眼睛瞄了一下像是被人拆了的天下第一樓,嘴角有些抽,伴月公子太狠了,天璣老人也太笨了吧,人家挑了幾句,就打上門了!
玉無痕不語。
“伴月公子也跟去了,屬下還得知,今天三王爺也去了西山!”流星頓了一下,看了看毫無表情的主子,又道:“在白姑娘出門後,白府的那幾個女人也動了,還有一批好像是出自皇宮的殺手!”
“落羽塵呢?”玉無痕平靜無波地問道。
“無動靜!”流星照實稟報,看來主子已經把落羽塵視為最大的對手了!
“去吧,不準出任何差池!”黑衣揚起,風姿無暇,玉無痕如箭般地消失在原地。
浮生若夢多遺憾,獨醉今生少圓滿。塵世的規則,有形的,無形的,皆如道道藩籬,禁錮著紅塵幾許癡情癡意癡心癡念!癡戀一生,相思罹患,到頭來,終是曲終人散空愁暮,繁華落盡緲輕煙。情一場,夢一場,鏡花水月終虛枉!
白雲橫鋪,碧雲亂落,馬車停在西山腳下,餘下的路需要步行上去,山風習習,景色清幽,樹林蔥鬱,抬眼望去,數百個台階在眾人眼前綿延伸長,山腰處,香雲嫋嫋,佛音清檀,一股佛家的莊嚴和肅重撲麵而來,還有一種遠離塵世繁華的空靈和詳和。
今天的香客很多,路上行人往來不絕,看到溫雅如蘭的伴月還有清冷風華的白墨衣,都忍不往多看幾眼,男俊女俏,身邊還有一個調皮可愛的圓臉大眼的白無傷,都投來羨慕的眼光,這樣的一對壁人,真是天賜良緣,佳偶天成,羨煞旁人!
伴月聽著旁人的議論,溫雅的笑容一如平常,但是微微挑起的眼角還著開心的笑意,看著跑在前麵的白無傷,還有身邊穩穩而行的白墨衣,一步一動間清華流動,素衣輕擺,淡姿冷雅,絕世傾城。此刻他心裏有一種小小的奢望,如果他們真是一家三口,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