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身體比精元慢了半拍的緣故啊……”古靈夕恍然大悟,隨即又看著鍾晨煊的臉,狐疑地問,“這縷頭發,讓你這麼高興麼?!”
“我是為我爹鬆了口氣。”鍾晨煊轉過頭,看著依然閃亮的“手術中”三個字。
古靈夕一臉問號。
“你的手中能出現這個,那證明我爹的精元已經完全回到體內。”鍾晨煊鬆了口氣,“知道我最擔心什麼嗎?!我就怕他的精元受了這意外的一擊不能順利回來,如果這樣,他的身體將會迅速衰竭,神仙都救不回來。”
“真的呀?!”古靈夕不由得也跟著他舒了口氣,“那你爹一定會沒事了?!但是我看他吐了那麼多血……”
“我每年都會撥給慈濟醫院一大筆款子。省城裏設備最好,醫護人員質素最高的,就是這裏。”鍾晨煊笑了笑,“現在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哦……”古靈夕點點頭,然後雙手合十對著天花板虔誠地說,“希望老天爺賞臉,讓老爺子平安渡過這一關。”
“嗬嗬,他心裏還掛記著你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為了那杯媳婦茶,他一定會挺過去的。”鍾晨煊故作嚴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要總是把這件事擱在嘴上好不好?被別人聽到了我的清白就全沒了!”古靈夕受不了這男人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拿她開涮。
這時,一股夜風從窗口迎麵竄入,拂過兩人的鼻子時,除了帶來一股更濃的福爾馬林味之外,還夾雜了一股更讓人作嘔的味道。
鍾晨煊眉頭一皺,惡心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古靈夕的反應確讓他頗為意外,這丫頭非但沒有嘰嘰喳喳地跳起來說好難聞的味道,反而對著味道的來向猛吸了幾下鼻子。
“你這是……”他不解地盯著她。
而古靈夕四下搜尋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鍾晨煊手中的那縷頭發上。
“這個!是這個發出的味道!”古靈夕一把抓起他的手,拿過頭發放在鼻子下又仔細嗅了嗅,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大喊,“我記得這個味道!”
“別激動,小聲點,這裏是醫院!”鍾晨煊拉住激動萬分的她警告。
“老鍾,這個味道我記得!”她趕忙壓低了聲音,說,“這縷頭發上的味道,我在別處聞到過!”
“先別急,慢慢說。”鍾晨煊看著手中的頭發,也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後強忍住心頭的不適,問,“你在哪裏聞到過類似的味?”
“輔誠中學教師寢舍裏的開水房!”古靈夕無比肯定地報出了地點,“就在我被卡在老鼠洞的那天,我去開水房打水,鍋爐裏頭流出來的水,就是這個怪味道!我記得再清楚不過了!”
“輔誠中學的開水房?!”鍾晨煊的眼中閃過一道光。
“對!就是那裏!我一輩子都沒聞過這麼古怪的臭味,所以印象太深刻了!”古靈夕拍胸脯保證。
鍾晨煊沉默半晌,又拿了張符紙將頭發裹好,放進衣兜裏,說:“等我爹手術結束,我們回一趟輔誠中學。”
“嗯!”古靈夕連連點頭,又說,“幸好那陣風把這味道送到我們鼻子裏,不然我們還一頭霧水,現在總算有點眉目了。”
“我想,不是那陣風讓我們聞到這個味道的。”鍾晨煊否定了她的說法,“剛才我們一直站在窗前,它離我們那麼近我們也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古靈夕想了想,也覺得事情不對:“對呀,剛才站在窗口,那麼大的風,我什麼也沒聞到,怎麼……”
“頭發的主人,現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鍾晨煊打斷了她。
“理由呢?”古靈夕看著神情凝重的他,又想到剛才他取符念咒的一幕,“剛才你夾著頭發念咒,難道……”
“我在確認頭發的主人是死是活。”鍾晨煊接過話頭,“最起碼,在三分鍾之前,我確認對方還活著。不過現在,就不好說了。”
“死了嗎?”古靈夕直截了當,“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