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箱走出飯廳,對小米打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談話已經結束,現在可以開始我們正題了。”
小米裝迷糊:“正題?我們今天有什麼正題?”
風箱這回語氣倒很清晰地說:“發工資啊!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都忘記了嗎?”
小米拍拍腦袋,做恍然大悟狀:“我想起來了,不過,我記得好像說過扣你這個月三分之一的工資。”
風箱哀求說:“你就不能說話不算話一回?”
小米嚴肅地說:“做人怎麼可能言而無信!況且我還準備用扣你工資的錢,請大家去酒館喝酒呢。”
風箱苦著臉說:“為什麼要去酒館?我和丁子從來不喝酒的,而且喝酒……”
小米笑著說:“而且喝酒花的錢更多些,是吧?”
風箱一聲不吭。
丁子插口說:“不,你錯了,我這回倒要喝酒。”
風箱悶悶地說:“你本來不喝酒的,為什麼今天要喝酒?是不是要我碰釘子,你才這樣說?”
丁子高深地說:“不,今天喝的是送別的酒,這種酒是不能不喝的。”
小米解釋說:“既然德裏克要求今天去祈福城堡,我準備今天出發,反正我們手裏還有一雙臭不可聞的鞋墊要送給吉媽媽,那樣別具一格的東西留著手中,也是個垃圾,不如給別人。至於誰去,”她看了看丁子三人,“我和宋中一起去。”
風箱無奈地歎口氣,說:“看來,我也要喝這送別的酒啊。”
小米脆脆地說:“你可以不喝的。”
風箱白她一眼:“我為什麼不喝?不喝白不喝,我還非要多喝,喝醉了更好。”
小米說:“那樣太有意思了,喝醉的人會忘記很多事情,起碼你可以忘記自己被扣工資的這件悲哀事情。”
風箱不再說話,他轉過身在櫃台上拿出一個錢袋,說:“昨天我已經把我們的工資計算好,現在就由我們可愛的第二老板小米小姐發工資。”
小米帶著笑意走上前,打開錢袋,她的笑意馬上凝滯,轉瞬之間變成一種奇怪的神色。她遲疑一下,從袋裏拿出一張紙條,小聲念起來:“諸位唐凰春閣的老板,小弟因一時之需,暫借諸位金錢數枚,以待緣分再至,小弟會原數奉還。”
風箱哈哈笑著說:“緣分!這個小偷還真會弄些高雅的字眼。”他看向小米,“這個月的工資既然被偷了,是不是我的錢就不扣了?”
小米重重地說:“你想的美,工資照扣,酒照喝。”
風箱語氣可憐地問:“酒錢從哪兒來?”
小米溫柔地說:“就從你下個月工資裏出。”
風箱哀呼一聲,癱倒在椅子上。
丁子從小米手中拿過那張紙條,研究一會兒,說:“墨跡很新,紙墨是最粗劣的那種,時間距離現在不會超過六小時;語言措辭相當文雅,那個小偷應該讀過幾年書……”
小米默默說:“六個小時?那時我和風箱正在沉淪海邊,小偷肯定是在那段時間到這裏來的。不過,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丁子搖頭說:“不管他是怎麼進來的,能到唐凰春閣偷東西的人,我隻確定一點。”
小米問:“哪一點?”
丁子沉穩地說:“他是個人才。”
宋中冷漠地說:“不論他是不是人才,反正大門該修了。這樣一道破爛的大門,即使笨蛋趁沒人的時候也能進來的。”他的話雖然不多,但總是一語中的。
小米看向風箱:“修理大門這件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風箱大歎說:“為什麼受苦受累的活都是我的呢?”
小米說:“你是偉大的人,偉大的人是不能閑著的。”
風箱無語。
丁子嘴角帶著笑意,說:“可惜我不是偉大的人。”
小米說:“所以,你不用修大門的。”
風箱利碼站起來,委屈地看著其他幾人,覺得現在的形勢還是對自己不利,他改變個話題,說:“時候已經不早了,我這個偉大的人認為到了喝送別酒的時間了。”
小米宣布說:“我們下班,去酒館喝酒。”
風箱三人齊聲說:“說走咱就走。”
於是,四人徑直去向一家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