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厭惡了像寄生蟲一樣的生活。
離開了江心許,離開了錢,她寸步難行。
還有她的愛人。
隻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個死刑犯,母親又早早過世?因為她的身世她就該遭受唾棄?她愛溫任卻不能與之相守。
上天,你何其不公!
吃飯,洗澡,居住,乃至修複這張被毀掉的臉,她都要依靠江心許。而江心許,卻可以憑著高貴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和她展汐的愛人交往!
不用太久就會結婚也說不準?
心忽而抽痛了一下。
江心許愛他嗎?而他,又愛江心許嗎?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太可笑了嗎?江心許是救下了她,可她不會感激江心許分毫!她到現在都隻是冷冰冰地叫她全名,她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不是對等的幫助,而是她一時興起的施舍!
江心許她,不過是花錢養了一條寵物狗!
可是她,仍然要笑臉相迎,強打精神埋藏自己所有的怨憤去巴結去討好。她曾經也是那麼耀眼,現在卻落魄得像一條流浪狗。
真有點賣身葬父的味道。
可悲的揚了揚唇角。不過是身世。她有什麼地方不如江心許?她比她美,比她人緣好,比她有存在感,甚至比她更優秀。
而她不過是豪門人家的嬌嬌女,做著一個冤枉鬼。
甚至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對她的假情假意,依然大手筆的在她身上投入金錢,江心許如果有和她一樣的身世,早就比她展汐更不堪!
真是為她的父母悲哀。
她才應該投身在大戶人家的,這樣就不必提心吊膽,不必阿諛奉迎,不必被瞧不起,不必愛卻被迫分離。
溫任,溫任,她是那麼愛他。
許許擁著被子,有些畏寒地將身子縮在被窩裏,在手機裏輸入號碼又厭惡的刪除,來來回回,反反複複數次,手一揚就想丟到角落裏去。
伸到半空又略帶神經質地收了回來。
依照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沒有等待,幾乎是立刻就被接起。
“任兒在哪裏?”
“阿姨,你昨日是不是酒喝多了?”許許關切的問,“是不是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酒後吐真言會不會吐露了什麼......”
“江心許!我問你任兒在哪裏!”
“我們同居了。”
“什麼?江心許你說什麼?!”
“我和溫任同居了,”許許不瘟不火地開口,“林阿姨,如果不久之後我們登記領證結婚了,您可不要太意外。”
“任兒不愛你。”
“林阿姨,兒子大了難免口是心非。”許許淡笑,語音中帶著些旖旎的曖昧,“昨天晚上在床上,他可不是這麼對我說的。”
“......江心許,你安得什麼心?你和任兒同居琪琪不管你嗎?!”
“阿姨,媽媽希望我和溫任早日修成正果,又怎麼會反對?”
“任兒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哦?要不我幫您問問他?睡得也夠久了,早就叫他不要這麼累的,”許許無奈的口氣透過聽筒清晰地傳入林萍兒耳中,“溫任,溫任......”
低柔的喚聲撞得她耳膜刺痛。
麵色青白的掛斷了電話。
許許聽到手機裏傳來掛機後的嘟嘟聲,如釋重負。還是怕林萍兒發現端倪,她如果真的心血來潮要和溫任說話,她就隻能借故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