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任問她,是發生了什麼呢?發生了什麼......她隻是央求喬羽莫,幫她把那些丟失的東西,原原本本地找了回來而已。
溫任,你說,你和我的過去用欺騙和利用就可以概括。我信了,那麼我也該找回那些欺騙和利用了吧。你若是希望我恨你,和你斷得幹幹淨淨,那麼想起我丟失的那一切——不就是最佳方案嗎?假如我想起那些你不願啟齒的,充滿欺騙和利用的過去,我一定會如你期待的那樣,心如磐石地——恨你。
“為什麼看起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喬羽莫皺著眉看向對麵神思恍惚的許許。
他打電話過來說要帶她去吃午飯的時候,就感覺出她的狀態不對,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精氣神,就像是剛從海裏撈出來的奄奄一息的溺水的人,渾渾噩噩說起話來牛頭不對馬嘴,聲音又微弱如窒息了一樣。
本來想在電話裏說些什麼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勸解,更是覺得她這樣的狀態一定是什麼也聽不進去,還是麵對麵談效果會好一些。
“喬羽莫,”許許的眼神很飄,空洞地遊移在整個桌麵,完全不在狀態,“我忘記的過去,是有多不堪多悲慘啊......”
“不是說了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嗎?”喬羽莫皺了皺眉,直覺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和溫任脫不了幹係。
“喬羽莫,你幫幫我吧,讓我想起來吧。”許許的聲音極輕極微弱,卻流露出一絲她從不肯表現出來的脆弱。
“我有什麼辦法?連醫生都沒有辦法,我會有什麼辦法......”
“你知道的吧,我的過去,我遺忘的和他的過去。”許許的眼神裏滿是乞求,“我和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一定有辦法給我答案的是不是?”
她為了那段過往,竟然卑微地放下了身段,竟然讓自己低到了塵埃裏。他沒有哪一刻見到過這樣的江心許,這一年多來,她看似被磨平了棱角,即使忘記過去她也僅僅是變得溫和,卻從未放下過骨子裏的驕傲,可是現在,她卻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求他幫她想起那段過去。
心頭無名之火噌噌竄上來,他卻沒有辦法向她發火,她隻是想要她丟失的記憶,她沒有任何錯。可是把她變成這樣的溫任!溫任......他對許許的影響力到底是有多大,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讓江心許現在會是這樣!
“我對你和溫任之間發生的事知道的很少......”喬羽莫神色一黯。
“是欺騙嗎?是利用嗎?是......從來沒愛過我嗎?”說出這些話耗費了許許全身的力氣,她感覺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傳來痛意,感覺心髒難受得快要爆炸,她想要伸手揪住自己的衣領,仿佛這樣才能舒緩一點這來勢洶湧的痛楚。
“他,是這樣跟你說的?”
許許搖了搖頭,隻是反複地說著:“幫我想起來,我不想再像這樣了。喬羽莫,我難過得快要死掉了,我一想到他我就要難過得死掉了,你幫幫我吧,你幫我徹底死了這條心吧,你幫我讓我的心不要再蠢蠢欲動不要再愛他了......”
喬羽莫遞給許許一張紙巾,低聲歎了口氣,想了想,連自己也沒有幾分把握地開口:“我盡量一試。但是我不保證這能讓你想起來。”
許許的眸光一下子被點亮了,望著喬羽莫呆呆的說不出一句話。
“吃好了走吧。”喬羽莫輕鬆地笑起來。